"放心吧,你留在這裏,看好島主。"陳薇薇平靜道。
巨龍間的戰爭,哪怕像伏屠這樣的氣勁高手,亦是幫不上忙,更不用說那些俗世的世家了。
能拯救川城,保護川城的,隻有金蟠,或許。還會有一頭紅虺。
這是陳薇薇的想法。
她猜得出來,萬庚風肯定會躲在某個角落,等待應龍降世,等待反戈一擊。
以如今的情況,那個巫族的瘋女子。恐怕是真的找不到了,哪怕是上次,徐安就算拚盡了氣力,才堪堪趕到。
陳薇薇略微苦澀地笑了笑。
若是歲月靜好,誰又想麵對刀獠。
"夫人,小心!"伏屠又重複了一次,聲音發沉。
那種層麵的戰鬥,誰又敢說百分百保證安全無虞。
川城裏,除一些性子倔的,或者是年老身殘不願走動的。大多的人,已經離開了川城,再不濟,也躲到川城遠些的地方,坐待這場大戰的勝負。
龍類出世,已經超乎了俗世人的認知。
和陳薇薇一樣,陸大桃也特地裝扮了一下,就著地窖裏的汙水,認認真真洗了把臉,爾後。才裹緊龍鱗鬥篷,提起骨杖慢慢往外麵走。
落了十天左右的長雨,終於迎來了它的末路。
但第一縷耀眼的陽光,刺入陸大桃眼睛的時候,她壓著聲音,嘶啞地怒吼,以表達此刻自己無以複加的狂喜。
再沒有任何猶豫,陸大桃略微吃力地推開地窖。
嚼了幾天草,飲了幾天汙水,她連站著都有些吃力了,可即便如此,她的目光依然無比狂熱,她知道,和巫族人訂了血祭咒的應龍,肯定會回來尋她。
"來啊!"陸大桃喊道。
一場狂風,不知不覺之間,緩緩憑空而現,卷起枯枝,卷飛屋瓦。
陳薇薇略微苦澀地閉了閉眼,隨後。將被風撂起的亂發捋正,往空曠的地方走去。
沒能阻止一場大禍,說起來,算是比較愧疚於心的事情。
記得很久以前,她經常問徐安。為何總要打架。
徐安說,並非是我們喜歡打架,而是壞人來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陳薇薇揚起頭,狂風肆虐的川城。已經處處狼藉。
一頭金色的蛇形長影,急急從遠方掠來,伴著剛放晴的天空,被陽光渡了一層亮金色,顯得神駿無比。
"昂!"一聲刺破川城寧靜的龍吟。此起彼伏。
待金蟠緩緩落下,陳薇薇提著削鱗劍,輕步一躍,躍上了金蟠龍首。
隨後,金蟠馱著陳薇薇,一路直衝天際。
"天哪,這是條金龍!"川城裏,有著不少瑟瑟發抖的人。
"金龍是幫我們的,還是那條紅龍,也是幫我們的!"
"可是......那頭背生雙翅的長龍,再加上那條火龍,好像是挺難對付的......"
"以女流之身,渾然不懼......我等羞愧啊。"王喜歎道。
伏屠在一旁,聽著也很不是滋味,若是夫人出了事情,他該怎麼向島主交待。
想到這裏,伏屠下意識的轉頭,他忽然發現,空蕩蕩的床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的島主,不知什麼時候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