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女人,韋棋畫的嫉妒心強的可怕,這一點,季玄是親身領教過的。因此,當他見韋棋畫緊緊摟著董阡陌的纖腰,一副纏定的架勢,不由的為董阡陌默默點蠟。
那個小姑娘隻是一泓清泉,絕絕對對不是王妃的對手。王妃此人,喜怒不形於色,一嗔一笑皆帶有機鋒,就像是一座深不見底的潭水。
清泉一探知底,潭水令人望而卻步,不敢輕易涉足其中。
這一次,四小姐董阡陌恐怕要折在韋棋畫的手裏了。而且不同於宮女月嬌,不會一上來就下狠手,而是會被當成擺設,當成消遣玩物,長期生活在王妃的恐懼陰影之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後被驚恐折磨致死。
這就是第一美人韋棋畫的高絕手腕,不能否認她是京城最棘手的一朵美人花,就像不能否認她的美,已經臻於化境。所以上至毓王,下至軍中諸將,隻要多瞧她兩眼,從此都不想再瞧別的女人了。
沒人能逃出她的纖纖玉手,被她盯上的人都活不長久。
“你躲什麼呀,阡陌?”韋棋畫貼的很近,含笑打量著董阡陌朝霞般的臉,“你是不是怕我,怎麼瞧都不瞧我一眼?”
“王妃表嫂,請你放手吧,”董阡陌紅著臉說,“我餓了,想先吃飯。”
“嗬嗬,還叫表嫂?那我可不依,叫一聲姐姐來聽。”
“表嫂,你勒疼我了,先放開好不好?”
“叫姐姐,我就放。”
“韋姐姐,我們快用膳吧,明日還要去找玉販。”
“不是韋姐姐,是姐姐。”
一字之差,大有區別,“姐姐”是妾室對正妻的尊稱,而“韋姐姐”單純隻是稱呼年紀比她大八歲的韋家姐姐。韋棋畫正在迂回發展,打算先讓董阡陌改口,一旦姐姐妹妹的稱呼變了,離做姐妹的那天也就不遠了。
“”
董阡陌咬緊了唇,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韋棋畫鳳目長眯,露出三分狡黠之色,忽然玉指一動,在董阡陌的腰側和胸口一通亂撓,竟然毫無顧忌的在飯桌上公然嬉戲起來。
“表嫂住手,阡陌知錯了!”董阡陌氣喘籲籲,又躲不開魔掌,眼底頓時蒙上一層淚光。
“哪裏錯了?”
“我不該亂買扳指,更不該摔壞扳指。”董阡陌可憐兮兮地交代道。
“嗯?看來還不知道哪裏錯。”韋棋畫加碼進擊,雙手齊動。
“表嫂放過我吧!”
董阡陌躲無從躲,又不敢還擊。被撓得如蟲在咬,受不了了也不敢叫出聲來。且不提宇文曇三人現在心裏是什麼想法,隻要回頭看一眼,就能望見宋氏那張黑得發亮的臉孔,還有頭頂那冉冉升起的青煙。
韋棋畫,欺人太甚!董家已經回絕了納妾之事,韋棋畫還揪著不放!
“讓我放過你?那你還揣著明白裝糊塗!”
“阡陌真的不明白,表嫂手下容情!”
“叫姐姐。”
“姐姐。”
“聲音太小,再叫一聲。”
“姐姐。”
季玄暗自一歎,又一朵無暇的百合花被王妃折下,但願這一次這朵百合的花期不會太匆匆。
放下碗筷,正要出去巡夜一番,卻見身旁的季青舉止顯得有些奇怪。
高大的身形似標杆一般筆挺,筆挺到僵硬的程度。
拜托,拜托,季都尉你用餐時不要坐這麼直,不要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好不好?這樣會直接影響到用餐的胃口,不信你瞧,剛才還動作十分迅速的季青,現在卻在以龜速進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