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韋棋畫怎麼會吞進一隻耗崽子,尚書夫人問了她很多次,她都不肯說實話,隻說是誤食的。
千金小姐的房間是最幹淨的地方,一日十幾爐熏香十遍掃,莫說那種髒東西,就是一隻螞蟻一隻飛蟲,都進不到她的房裏,怎麼可能誤食?
當然不是誤食了,那晚發生過什麼隻有韋棋畫自己知道。
現在連閉上眼睛,韋棋畫都能感覺到,韋葉痕那一道好整以暇的聲音如在耳邊——
“你不是將小琴關在穀倉裏,發話給下人說,誰放她出來就讓誰生吞一隻活耗子?你可知道小琴被你折騰得還剩一口氣,每天夜裏都在發噩夢,你倒睡得十分香!”
“你、你想怎麼樣?”韋棋畫忐忑地問。
她從未見過這種模樣的韋葉痕,麵上的表情不是怒,也不像笑,而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蔑視,一種盡在掌握的篤定。
這是一個最真實的夢境,這一刻,他是獵人,她是他的籠中鳥,井中蛙,他看她的目光帶著一種惡意的殘忍——她瞧得這樣分明,是因為不久之前,她還用這種殘忍的目光看過她的孿生妹妹,並在其沐浴的時候用一根削了皮的山藥,慢慢磨過她胸口嬌嫩的肌膚。
韋棋畫有一回聽丫鬟說,山藥的粘液會讓碰過的手癢上半日,覺得怪有趣的,正想找個人試試,這麼巧家裏就有個常發呆的鄉下丫頭,可以拿她耍耍。
“我、我隻是看她經常發呆,作弄她玩而已,”韋棋畫說話時緊張到舌頭都僵硬了,這還是生平頭一次,“其實也沒多有趣,我正好玩膩了,以後不會作弄她了,我、我保證!”在韋葉痕含笑的注視下,說完這些話用光她全部力氣。
韋葉痕低低笑了,韋棋畫鬆口氣,他笑了,是不是代表他不為那個鄉下丫頭的事生氣了?
沒想到鄉下丫頭來家裏沒幾天,就拉上這麼一個靠山,還用這麼親密的稱呼,一聽就知道關係不一般。沒想到鄉下丫頭表麵一副清純模樣,其實是個小婊子!
不得不說,韋棋畫對韋葉痕的了解太淺了。
對韋葉痕的性情有粗淺了解的人,譬如季玄季青,每一次看見他笑得這麼瘮人的時候,都會以躲避十級風暴的架勢,有多遠避多遠。這是韋葉痕預備大開殺戒,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時候,他周身散發的氣場所帶來的強勢壓迫,不在人類的承受範圍內。
韋葉痕隻笑了一聲,韋棋畫卻聽到房間裏四麵八方都有男人的譏笑傳來,不知是不是幻聽了?
下一刻,韋棋畫看見一隻瑟瑟發抖的小耗子,剛出生的那種,被韋葉痕揪著尾巴放到她鼻子上,這總不會是幻覺了吧!
那東西就在眼前撲騰,白毛根根分明,能看見毛下的血管,如果這是噩夢,那也太真實了!
韋棋畫恐懼地睜大眼睛,這是什麼鬼東西!
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閨房!
她很討厭、很討厭這種又髒又醜的東西!
“噓!”韋葉痕以指豎唇,示意韋棋畫噤聲。他輕聲柔語,如任何一個疼愛妹妹的兄長,規勸著妹妹,“小點兒聲,這時候丫鬟都睡著了,你吵得她們不能休息,明日哪有精神伺候你?”
韋棋畫徹徹底底被嚇到了,哀聲告饒:“二哥,我也是你的妹妹,你不能這麼偏向那個鄉下丫頭”
“鄉下丫頭?”韋葉痕勾唇,“這是你給她起的綽號嗎?倒是滿貼切的,雖然你們的臉長得一樣,可是你跟她完全不像啊,你任性得就像個公主。”說著這話時,那隻會動的小東西慢慢下移,來到韋棋畫嘴邊,“而她,隻是一個淳樸的鄉下姑娘,沒傷害過任何人,你怎麼忍心傷害她呢。”
韋棋畫哀求:“好二哥,你、你拿走這個東西,往後我保證再也不欺負她了!”
“我倒很感激韋尚書夫婦,當初決定送走小琴,否則今時今日,說不準她也會變成你這樣的女人。”韋葉痕單手扣住韋棋畫下顎,徑直將那樣東西塞入她口中,以毫不憐惜的強硬手段,迫使她囫圇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