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會知道的這般清楚?”宇文曇愕然。
“不答反問,記為一個錯誤答案。”董阡陌撥動機關,讓玄晶石下落了兩分,宇文曇有些支撐不住,掌心微微沁血。
“第二個問題,你的三表妹曾拿螞蟥吸你兒子生母的血,害你兒子先天不足,生來就有血枯之症。”董阡陌十指扯著絲帕,咬著牙問,“你有能力為你兒子報仇,你為什麼不殺了董仙佩?”
宇文曇眼神掠過一點茫然之色,而後簡單地回答說:“本王不知道這件事。”
“你不知道?”董阡陌兩聲冷笑,“你兒子的生母怕破壞親戚關係,沒敢直接告訴你,可她有個叫綠丫的婢女,忍不住去找你說這件事。然而綠丫這一去,再也沒回來,你敢說不是你聞得此事後殺了綠丫滅口?”
“你你怎會如此了解王府中發生的事”宇文曇的心中波瀾無限,浮光掠影般,劃過幾種可能性。
難道,難道說
董阡陌搖頭,“這個答案,我還是不滿意,所以麼,隻好再辛苦王爺一下了。”
玄晶石再下移一寸,宇文曇連著食指的虎口迸裂,額頭冷汗愈多。這間密室已成為十分危險的所在,直到此刻地上的李周漁還沒有醒來。
“好吧,誰讓我心腸軟呢,再給你一次機會,哄得我開心點,或許我就把玄晶石升上去了。”
董阡陌把繡墩移近水晶石壁,坐得近一點,好奇發問道,“你現在的王妃比從前的王妃好在哪裏,為什麼你溺愛新人,刻薄舊人,對著那一張一模一樣的麵孔,你都不會由韋棋畫聯想到你最討厭的那個人嗎?”
“不會,永遠不會。”
“哦?願聞其詳!”
宇文曇的冷汗順額而下,手上的負重已經超過了幾千斤,他咬牙道:“她們兩個是完全不同的人,就算不認識她們的人也不會錯認。我從未將她們弄混過,也沒有通過棋畫懷念她。”
“噢,那就是說,在你眼裏,還是韋棋畫有獨一無二的美麗,隻有她才配擁有你的愛?”
“她,有恩於我。”宇文曇一字一字道。
“有恩?韋棋畫對你有恩?”董阡陌奇怪地挑眉,這是她從不知道的事,今天還是頭一次聽聞,於是又問,“那你待她那般好,是為了報恩嗎?”
“不完全是。”
董阡陌撥了一下機關,玄晶石升起兩分,減輕了宇文曇的負重,作為他誠實答話的獎賞。
可是想了想,董阡陌又來了更大的火氣:“韋棋畫對你有多深的恩情,你就感恩戴德了,把她當菩薩一樣供起來了?那韋墨琴呢?她為你做的事隻會更多,不會比韋棋畫少,你怎麼反而當了徹頭徹尾的白眼狼?你怎麼不報韋墨琴的恩情?”
“沒有,我不是。”宇文曇訥訥道。
“不是?”董阡陌冷笑,“好,那我現在把董仙佩丟到你眼前,你給我拗斷她的脖子,我就信了你的話!”
“不行。”宇文曇拒絕。
“為什麼不行?她害了小荔,我要她用她的一條命來謝罪!”
“你,”宇文曇麵色蒼白如雪,眼神迷茫地落在董阡陌滿是恨意的臉上,“你和小荔是什麼關係,小荔出事,你為何感同身受?”
“你不替他出頭,憑什麼我不能感同身受!”
“你,”宇文曇顫抖著問,“你是誰?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董阡陌的唇死死抿成一線,緩緩伸出一隻纖細雪白的手,以機關操控著玄晶石,“咚!”瞬間落下,“茲!”又瞬間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