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世子常常想起的那個人是我嗎(1 / 3)

前日裏,世子宇文冥川在宮裏遇到一點特殊情況,先是讓狡詐的刺客點了穴,藏在牡丹叢中動彈不得。然後為了追一位宮女打扮的小姑娘,他強行衝開手臂的穴道,倒立行走著追上去。

結果追是追上了,卻沒能把人留住,甚至連對方姓名都沒問到。

那位姑娘卻是知道他身份的,開口喚他一聲“世子”,使喚起他來卻也毫不含糊。

這些年來,從沒有人會為了一個扁巴巴的小荷包,要求宇文冥川紆尊降貴地在漆黑的井底“再多找一找”,最好能翻開每塊兒淤泥細細地找上一遍。

放眼整個西魏,難道還有人不明白,咱們這位世子爺就算幹坐在那兒不動,也有滾滾的財源自他的足下奔過。

莫要說與世子爺攀一個交情,就是和王府管事當個點頭之交,都有可能接來一單天大的生意。

可是,等那位姑娘尋回她的荷包,幾句虛頭巴腦的道謝之詞說完後,就狡猾地溜掉了。

她分明在故意躲著他。

這樣的人,宇文冥川生平從未遇見過。

連著兩次都是這樣,能避而不見,就選擇回避。

他又不是她的債主,隻是想請她去家裏小坐,問清楚一些事而已,怎麼她逮住機會就要溜走呢?

他既沒唐突佳人,也沒提出什麼非分要求。

差點死在這姑娘的手上,又因為她的舉手之勞而蘇醒過來。他並未追責,隻是想弄清楚來龍去脈,沒想到這姑娘如此滑溜,還十分大膽。

她難道不知道,天底下沒人能逃過財神爺的耳目,因為沒人會和銀子作對。

當晚,天子問及宇文冥川,怎麼一下午不見他的人。宇文冥川隻道是迷了路途,才不慎跌入一口枯井中。

是夜,宇文冥川被天子留下,就宿在後宮中的一個清雅所在,晚楓汀。

晚楓汀名副其實,是一座蓋在楓林裏的五層香木閣樓,有一道溪水自林中穿行而過。

眠在閣樓最上一層,宇文冥川也能聽到清晰的水流叮咚聲。往常沾枕即睡,今夜卻輾轉了兩三回,無法成眠。

一隻小巧玲瓏的鳥兒停在窗欞上,嫩黃的羽毛,漆黑的眼珠,丹紅的小嘴和小爪子,好似塗了一層蜜蠟,不知是什麼品種名目。

小鳥喳喳叫著,從窗欞跳到床頭,伸著小小的鳥頭,衝宇文冥川歡快地叫了兩聲。

宇文冥川漫不經心地掃視床頭,目光忽地定住了。

那隻鳥兒的小紅爪子上,綁著一個極細小的紙卷兒,用絲線打成一個蝴蝶結。

宇文冥川探手捉過鳥兒,將這個柔軟的小東西包在掌心中,解下紙卷。不知為何,他有一種篤定,這隻鳥兒,跟那位不知姓名的姑娘有關。

展開紙卷,上麵寫著八個米粒小字——

“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娟秀的字跡,不是用毛筆寫出來的,而是用繡花針紮出一個個小孔組成的字。

宇文冥川收起這張紙條,將鳥兒放飛。

鳥兒在天上飛,宇文冥川在地上追,不遠不近地在後麵綴著,要跟去看看放飛此鳥的人是誰。

鳥兒飛入念祥宮,一牆之隔,宇文冥川聽到一個女子聲音發問:“雪梨,你怎麼又飛回來了?我讓你出宮咦!”那聲音停頓一晌,才又說道,“奇怪,我明明綁得很好。”

“不必奇怪,”牆外的宇文冥川玩著紙卷,沉聲道,“姑娘的情書已經落在我手裏了。”

“”牆內的董阡陌一僵。

“怎麼?”宇文冥川坦然地望向對麵,仿佛能看穿那道牆,“才隔了兩個時辰,姑娘又把我忘了。”

“”董阡陌苦笑,“世子還真是鍥而不舍,緝拿凶手還勞你親自上陣。”

“緝凶?”

“難道不是嗎?”董阡陌道,“世子你中了‘絕芝’之毒,以致於雙腿無法走路。你認定我把你害成這樣,因此要找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