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漾將目光移至陳穀身旁那道身影之上,這人看起來三十歲來歲,身形瘦削,兩邊臉頰稍有凹陷,一對眸子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看久了甚至會讓人誤以為這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
通過解靈晶,他那靈旋五重巔峰的修為讓秦漾探的一清二楚,其靈力渾厚程度,與之前那青衫男子相比,不知道還要強上多少,而最讓秦漾忌憚的是他渾身那股若隱若現的煞氣,仿佛就像是得不到宣泄的火山口,一旦噴湧而出,就是要毀滅一切。
“龔叔,就是他,殺了劉顯他們,還大言不慚地說在流雲鎮他想殺誰就殺誰,就是父親他也不看在眼裏。”
陳穀神色狠厲地看向秦漾,若是細看,還能看到其眸中帶著的那一絲挑釁以及大仇即將得報的快意。
從那天晚上開始他就在為這一天做準備,他回到陳府之後,先是將劉顯和丘銅之死添油加醋地對父親說了一遍,然後請求父親動用他手下的第一高手龔鋒,勢必要將秦漾一舉拿下,可父親最初並不同意讓龔鋒出手,認為過於大材小用,但在他的一再堅持下,父親終於還是同意了。
龔鋒有多強,他比誰都清楚,靈旋五重巔峰的修為除父親之外從未奉有敵手,因此他才認為秦漾這次必死無疑,以至於跟了過來,欲要親眼看到秦漾慘死的畫麵,以消心頭之恨。
至於為什麼沒有盡早下手,事實上是因為龔鋒這一個月來都在閉關衝擊靈旋六重,也是因為昨天的衝擊失敗才讓陳穀將這一消息傳達到,於是,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陳穀,上一次給過你機會,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不珍惜。”秦漾也不管陳穀怎麼胡編,輕輕地搖了搖頭,麵色沉靜道:“既然你不要這個機會,那就送你下地獄好了。”
“哼,黃口小兒,狂妄至極,不管你做了什麼,得罪我陳府,就得死。”那瘦削的龔鋒厲聲說道,渾身煞氣洶湧而出,那不帶絲毫感情的雙眸如看死物一般地盯著秦漾。
“我再狂妄也不過你們陳府,隨意動手傷人不說,發生一些小摩擦就要將人置於死地,現如今還說得罪就得死,真是夠霸道啊。”秦漾淡淡地譏諷道。
“龔叔,你看,這家夥就是這樣仗著自己有些實力,就無法無天了,來日如果修為超過了父親,豈不是不是要騎在父親頭上?”陳穀繼續在一旁煽風點火。
而陳穀這話就像是正中了龔鋒內心的靶心一般,令得龔鋒的雙眸在這一刻浮現出一抹濃濃的冰寒殺意,渾身紫色的靈力猛地騰起,手中霎時間出現一柄泛著淡淡寒光的長劍,腳步一踏,朝著秦漾猛衝而來,隻是一息時間,便已是與秦漾拉近了不足兩丈之距。
“歸影刺。”
隻見那龔鋒沉喝一聲,手中長劍紫色虛影接連不斷,而後便可見到數十道紫色劍芒如一張編製好的紫色巨網,夾帶著一道道鋒銳無比的劍氣,朝著秦漾迎麵刺來。
可以想象,若是被這任一道紫色劍芒集中,秦漾最好的下場也是變成一個血色的篩子。
而秦漾見狀,麵目一凝,沒有絲毫懼色,周身血紅色的靈力暴然騰起,溯世瞬間覆上一層濃鬱的血紅,踏起詭雲疾風步,身形一個閃掠,朝著那紫芒巨網直衝而去。
這一切皆是發生在電光石火間,在這短短的距離內,從那龔鋒的劍芒刺出再到秦漾迎麵直衝上去,近乎是在同一時刻發生。
“砰!”
隻見得秦漾手中溯世血芒大作,隨之一個橫劈,將數道紫芒斬散開來,一聲尖銳的巨響也是在這片空間中陡然震蕩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