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麒為何要要和那人搭話?”
“不是要和他算賬吧,這樣的話那人可就慘了。”
“對哦,好像是有這麼個人來著,就是他擋住宋原的,話說他到底是什麼來曆?”
“……”
眼見著宋麒來到秦漾麵前與其交談,眾人這才將目光轉移到了秦漾的身上,紛紛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了起來,而在不斷的交談中他們顯然更在意的是秦漾到底是何種身份,竟是引起楓枯城年輕一輩公認的第一人宋麒的注意。
而就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隻見得宋麒居然是對著秦漾輕輕一抱拳,臉上浮現一絲誠懇之色,道:“方才我在車內察覺異狀,剛欲叫停家兄,沒想到秦兄弟便已出手,所以才沒有出麵,隨後卻是發現秦兄弟又與家兄起了衝突,這才出來解開誤會,家兄脾性向來火爆,還請秦兄弟不要介懷。”
圍在此處的眾人見著此狀,仿佛是目睹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在目瞪口呆中一句話也無法說出,就連那宋原也是麵色一變,看向秦漾的目光中已是開始有了絲絲的變化。
然而,麵對著宋麒的真誠意味十足的言語,秦漾卻隻是麵色平靜道了一句:“宋兄言重了,介懷談不上,我隻是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自然是不敢無端得罪人。”
秦漾這句話表麵上聽上去並沒什麼問題,但稍微品味一下不難發現其中的隱晦之意:我隻是一個散修,當然是不敢和那些仗著權勢就肆意妄為的人一樣隨便得罪人。
因而,也是可以見到那宋原再望向秦漾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幾分陰沉。
但宋麒仿佛是沒有聽出那一層意思,臉上的笑意更為濃鬱:“秦兄弟真是自謙了,平常人看到我兄長可沒有幾個敢大聲說話的,更別說出手阻攔了。”
言語間,宋麒那妖異俊美的臉上又是浮現幾縷真誠,接著道:“今日,就衝著秦兄弟這番謙遜果敢的言行,況且秦兄弟你也是一個散修,我宋麒在宋家也小有話權,就在這裏替父親做一回主,邀你到我府做事,你看如何。”
說到這裏,仿佛怕秦漾心有顧忌,宋麒再度開口道:“秦兄弟放心,你既是由我宋麒引薦入府,就自然不會受到虧待,若是你不嫌棄,來我宋家後,你大可叫我一聲麒兄,我也喊你一聲漾弟,日後也不會有人敢輕易冒犯你,當然,前提也是不要徒生事端。”
在這片陡然寂靜的空間中,宋麒的話語清晰無比地傳入人們耳中,而這一次,包括宋原在內的一眾人群終於是再也無法淡定,皆是在極度的震驚中瞪大著眼盯著秦漾。
到底是他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已經顛倒翻轉,這可是楓枯城的天之驕子,最具潛力的天才,去到那裏都是被人追捧的存在,但如今卻對不惜放下姿態對一個籍籍無名更是第一次見麵的少年大力拉攏,更何況聽宋麒所言,隻要他願意入府,就是要稱兄道弟的節奏啊!
此刻在他們的眼中,秦漾儼然就成為了一個被天大的餡餅砸中的幸運兒,就該在千恩萬謝感激涕零中跪地叩首同意下來,然後準備從此之後一飛衝天,坐享常人難以想象的成果。
什麼?拒絕?!
那是隻有傻子才能做出來的事!也不對,傻子都未必能夠做得出來!!
可也就是在一眾豔羨成妒的目光下,隻見著秦漾微微一愕,旋即做出一副思索狀,半晌後才帶著一絲遺憾之色道:“宋兄,誠謝邀約,隻是我已有想要做的事,實在抱歉。”
聽得秦漾此言,宋麒神色卻不見絲毫的變化,臉上依舊帶著真誠之意輕聲道:“秦兄弟,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秦漾沉吟片刻,隨即又是遺憾地搖了搖頭,道:“無法承情,我也抱憾萬分。”
然而,在秦漾眼中,卻是仍舊看到宋麒臉上沒有露半分的異色,反而是毫不在意一般爽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強求,正好我這裏也有些事,就不久留了,往後若有機會,再與秦兄弟暢言酣聊。”
話音落下,宋麒身軀一轉,便是徑直地往那馬車走去,而宋原則是麵色異樣地看著秦漾,微微眯起的眸中閃爍著幾道相當複雜的光芒,但片刻後也是頭也不回地與宋麒一同上了馬車。
不一會兒,隨著一道響烈的馬鞭聲抽起,在一陣漸漸遠去的急促馬蹄聲中,載著宋麒與宋原的馬車迅速遠離,很快地,這大片空曠之地內便是隻剩下秦漾一人。
然而,秦漾也是不再停留,直接掉無視周圍一道道譏嘲中包含著諷刺,猶如在再看一個小醜一般的目光,鑽入人群中,帶著一個不起眼的少女快速離開此地。
而待到秦漾兩人離開後,一陣陣嘈雜的嗤笑與譏諷聲卻在這片空間不斷回蕩。
……
秦漾當然不可能會同意宋麒的邀請,不管宋麒給出的條件有多豐厚,都在秦漾的心中掀不起絲毫的波瀾,先前他那一番猶豫與思索的模樣也都是故意做給宋麒看的。
原因無它,完全是因為秦漾不願被綁縛住,要是真的答應了宋麒去給宋家做事,那麼就意味著類似於煉毒,煉體,功法修煉什麼的都要在暗中偷偷摸摸地做,簡直就是自縛手腳,並且秦漾也不喜歡一直為人做事的感覺,更別說對宋家秦漾了解也不多,而麵對那宋麒,秦漾內心始終都有一種抹不去的奇怪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