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妤珊聽到這個問題，也在心裏默默問了自己。房間裏的光線很昏暗，沒有開燈，全靠著外麵的月光透進來，林妤珊雙眼看著天花板。
“被找到的時候太倉促，沒有辦法拒絕。也是清了你們江家的恩情。”這是早就編好的話，手裏拿著U盤去景德鎮的路上，林妤珊在心裏反複跟自己說了很多次。
江雲深聽到林妤珊這麼輕描淡寫的話沉默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開口：“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
林妤珊有些驚訝，沒想到有一天江雲深還會跟她說謝謝。
小艾的短信發過來，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告訴林妤珊今天晚上三點過有流星雨，雙子座流星雨，要林妤珊一定要出去看。
林妤珊這邊還掛著江雲深的電話，隨意回了個好字。江雲深聽見打字的聲音，問林妤珊：“楚禦承？”
林妤珊邊回小艾的消息邊解釋：“不是，是小艾，說今晚有流星雨，讓我一定要去看。”
江雲深那邊又是好一會兒沒說話，然後淡淡地問了一句：“你要看嗎？”
像是隨口的樣子，林妤珊愣了愣，看了下窗外，才回答：“不去。”
“小艾問起來呢？”江雲深的話裏居然有一絲不甘心的意味。
林妤珊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江雲深，就算要去看又怎麼樣呢？總之不會跟江雲深一起。江雲深問這話也沒什麼意思。
“這裏有霧霾，看不到的。”林妤珊轉移話題，她有些心慌，怕江雲深下一秒就說出她不敢回應的話。
“下樓吧，多穿件羽絨服。”那邊傳來開關車門的聲音，手機裏的風聲近在咫尺，林妤珊都有些聽不清江雲深的話。
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走到樓下的時候，江雲深正靠在車旁邊，手插在黑色的羽絨服包裏，看不清楚神色。
看見林妤珊出現，他拉開車門：“走吧，現在去山裏還來得及。”
林妤珊張了張口，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她隻是擔心江雲深真得等在樓下，她隻是想下來跟江雲深說自己不會去。
江雲深回頭看見林妤珊一直站在那裏也不動作，抿了抿薄唇：“算是報答你這次幫忙。我也不想欠你的。”
不等林妤珊拒絕，就自己坐進了車裏，看著林妤珊。
林妤珊拒絕的話沒有機會說出口，看了看天上灰蒙蒙的粉色光線，最終還是上了車。
一路上，兩人都有點尷尬，誰也沒說話。林妤珊規規矩矩坐著，看著窗外，渾身不自在，不斷後悔自己怎麼就坐了上來。當初是江雲深妻子的時候都沒有坐過的地方，現在倒是能坐了。林妤珊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是什麼心情。
江雲深看著好像一本正經的開車，其實餘光一直在打量林妤珊的側臉。等紅綠燈的時候，江雲深騰出一隻手，開了廣播。緩緩的鋼琴聲流淌出來，一道很溫柔的聲音在說話。
林妤珊被車裏的動靜拉回來，她看了一眼江雲深，才專心聽廣播。
“雙子座是北半球三大流星雨之一，也是活躍期和流量最大的，除英仙雨以外是最值得觀看的流星雨，由於夏季雲雨比較多，所以英仙雨常常被遮擋，因而冬季的雙子雨就比較容易觀賞和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