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白無奈道。
江晚晚嘿嘿一笑,“我這也就是給你個台階意思意思。”
葉秋白也拿她沒辦法,隻能由著她胡鬧。
畢竟江晚晚算是他在這“北鬥書院”內唯一的朋友了。
“這麼早跑來我這幹嘛?”
葉秋白開了門,身子便朝裏走,他還未洗漱呢。
“啊...是這樣的,我昨天的數算未解,一會你給我看看。”
江晚晚眼神閃爍了一下,開口說道,“先不說這個,你最近好像...”她小手捏住衣角,顯得有些緊張,“好像精神有些不佳,怎麼,莫不是被誰拒絕了,所以為伊消得人憔悴嗎?”
葉秋白頭還隱隱作痛,聞此言,頓時沒好氣道,“我哪有功夫做這閑事,我看你就是太閑,須得多做幾組數算。”
江晚晚跟著葉秋白身後,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一般,隨即笑吟吟道,“我這不是關心你,我看你這麼不開竅,早晚和蔣師一樣,孤獨終老!”
葉秋白瞪了她一眼,“呸呸呸,童言無忌。”
他替江晚晚倒了一壺茶,便轉身走向東廚,“還未吃早罷?一起吃吧。”
看著好友走入灶房,江晚晚得意一笑,心裏泛起一絲甜意。
“算你識相,不枉本姑娘一大早就跑過來。”
她低聲說著。
“你說什麼?”
葉秋白沒有聽清,頭也不回大聲問道。
“沒什麼。”江晚晚高聲回了一句,隨後低聲嘟噥道,“呆子。”
她絕口不提要看葉秋白的數算解,坐在木椅上,托著香腮呆呆看著葉秋白的背影,兩隻小腳丫懸在椅子半空一晃一晃,很是悠閑。
連續做了一個月的噩夢後,葉秋白並不介意做兩份早餐。這樣的日常生活才能給緊繃著神經的自己一點放鬆。
“天樞閣的金花,請用膳。”
他將兩碗素麵端上桌,彬彬有禮道,“寒舍條件簡陋,還請金花不要嫌棄。”
江晚晚白了葉秋白一眼。
“北鬥書院”是精研術數命理的書院,術數枯燥、命理深奧,很少有女孩會對其感興趣。
而號稱研究術數最深最難的天樞閣,更是隻有四位少女。
因此天樞閣的四名女孩也被好事者稱為“天樞閣的四朵金花”。
這稱號有多水,自不必多言。
葉秋白這麼說亦是敷衍多過讚美,自然不能讓江晚晚滿意。
最後,在獻上數個“北鬥書院”的蜜棧後,少女才散去餘怒,滿意地點了點小腦袋。
“算你還有點良心,好啦,快走吧,蔣師一會該開講了。”
蔣師是天樞閣的教習,負責他們天樞閣的術數傳授。
葉秋白皺了皺眉,他心底始終對自己的夢境有所疑惑,“你先去吧,我要去一趟萬物殿。”
江晚晚愣了一下,“這可是蔣師......”
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她又笑著說,“我知道了,你是上次說了傻話,怕丟臉吧!”
葉秋白臉色一紅,這大概也是他去萬物殿的另外一個理由,不想被同窗笑話。
看他的臉色,江晚晚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捂住嘴巴偷偷笑了起來,連道,“誰讓老蔣介紹我們星天界的時候你非要說什麼行星恒星。”
葉秋白輕哼一聲,“說夠了吧,說夠了就快點走吧。你先過去,我要不了多久就會到的。”他催促著好友出門,隨後自己朝萬物殿的方向走去。
晉國的術數冠絕七國,國內的術數大師更是認為術數可以解析世間一切,因此專門教授術數的“北鬥書院”內藏書之處便叫“萬物殿”。
意為萬物隱秘皆在殿中。
雖然快到教習開講的時候,但路上還是有不少弟子朝萬物殿趕去。
北鬥書院的規矩寬鬆,對弟子並不做強製要求。當然這不意味著弟子可以為所欲為,恰恰相反,術數一道入門簡單,但星命術卻很難,若學習十年後還不能入門,弟子便會麵臨被淘汰的窘境。
“憑證。”
萬物殿的守衛一絲不苟地站在門口,將弟子一個個攔住,看到憑證才會放人。
畢竟這裏藏著北鬥書院數百年積累下來的知識,非同小可。
葉秋白熟練地掏出憑證,深棕色的木質腰牌,一麵刻著古意十足的“天樞”,另一麵則是他自己的名字。
“憑證沒錯。”
守衛仔細檢查一番,朝葉秋白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入內。
“真麻煩。”
葉秋白小聲嘀咕了一句,趁守衛沒來得及反應,低著腰一溜煙跑了進去。
萬物殿分為最大的主殿,以及三個側殿,像葉秋白這樣的弟子,暫時隻有進入側殿的權限,價值最大、藏書最多的主殿,則需要更高的資曆和身份。
留戀地看了一眼幽深神秘的主殿,葉秋白一頭紮進三座側殿中最大的那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