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對上這等光芒萬丈,未來注定是“七星子”之一的人物,葉秋白可能還會膽怯,但此時他養氣小成,心中自然而然養出一股子銳氣,自己,並不比他人弱。
如果連平等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又談何與其爭鋒呢?
左瑾瑜滿意得點點頭,不以為忤,反而覺得這姿態很正常。
能自我覺醒的天才,豈是沒有半分傲骨的人?
“那在下就在聽雨閣恭候葉公子的大駕了。”他笑了笑,拱了拱手,率先離開了。
一旁的江晚晚在左瑾瑜走了之後,忽然放鬆了似的鬆了口氣,畢竟左瑾瑜乃是領悟了星命術的人物,天然帶上一股氣質,對其他人來說有些許壓製。
她像是第一次認識葉秋白一般,仔仔細細打量著身邊的同伴,嘴裏嘀嘀咕咕。
“幹嘛?”
葉秋白被她的小眼神盯得發毛,不由自主後退半步。
“小白,我發現你變了啊。”江晚晚向前欺身一步,繞著葉秋白轉著圈圈。
葉秋白心裏一動,他剛突破不到半天,江晚晚竟然就能發現他的變化,看來她並不像表麵表現地那般心大,這其實是一個非常細心的女孩。
他也在猶豫要不要將自己已經領悟星命術境界的事情告訴江晚晚,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掐滅。
“晚晚這大嘴巴,我要是告訴她的話,恐怕第二天整個天樞閣的人就都知道了,第三天整個北鬥書院都會知道。還是晚一點再說吧。”
再過不久就是北鬥書院大比,目前葉秋白突破境界的事還隻有左瑾瑜知道,他想隱藏自己的進境,到時候出其不意。即便要告訴江晚晚,恐怕也是在大比進行的時候了。
想到這裏,葉秋白麵色不變道,“是麼?具體是哪方麵變了呢?”
江晚晚沒有覺察到葉秋白的想法,歪著頭想了想,道,“我也不好說呢,真要說的話...大概是更自信了吧?”
她皺著眉頭苦苦思索,“感覺你以前雖然是沉默內斂的人,但實際上多多少少有些底氣不足的感覺呢。現在...竟然和左瑾瑜那家夥都能談笑風生!”
少女臉上露出傾慕,“好厲害!”
葉秋白沉默了一下,的確,術數不算頂尖,加上他算是北鬥書院少部分平民出身的弟子,對上這些世家中人,總會多一些顧慮,而現在卻不會了。
不得不說實力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精神狀態,現在的葉秋白,更加積極也更加從容了。
他露出微笑,抬手揉了揉江晚晚的小腦袋,“那你覺得我現在好還是以前好呢?”
江晚晚臉頰微紅,“別鬧!好多人看著呢!我才不管你什麼樣呢,敢惹我...我就咬你!”
她逃也似的離開天樞閣。
“放心吧,我以後會更加光芒萬丈的,我向你保證。”
看著江晚晚漸漸跑遠,葉秋白負著雙手低聲道。
天樞閣的授課一般隻有一個上午,下午則任由弟子自由安排。
左瑜璟邀約的自然是晚飯,因此葉秋白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掌握自己實力的變化。
早早辭過江晚晚,他便要回自己的住處進行一個短時間的閉關。
《天問》作為一部仙神寶典,莫雲自然不會將全本都拿出來,他給葉秋白的隻有總綱和養氣境界的部分。
當然他自己也僅能觀看到朝徹部分的《天問》。
星極宮神功絕學雖多,也不會任由門人閱覽。
雖然隻有總綱和養氣境界的記載,但其高屋建瓴,立意高深,葉秋白越是參悟,心中收獲越大,與此同時心中也自然而然地積累了不少修行中的疑問。
“我大概需要找一個師傅了......”
他倒了一杯茶,捧起茶碗,看著窗外呆呆出神。
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但他現在是連進門都需要自己參悟,耗時久不說,理解還容易出現偏差。
畢竟他閱覽過的神功武學極少,底蘊尚淺。
最容易實現的自然是北鬥書院的各位教習、祭酒。
隻不過各教習修為並不算如何高深,葉秋白多少有些看不上。而祭酒位高權重,修為倒是高絕,但輕易不會收徒。
翼宿星將莫雲也有可能,他既然贈予葉秋白如此珍貴的武學秘籍,大概也不介意多一個徒弟。
但是葉秋白臉皮薄,接受莫言這麼大的恩惠,心裏已覺得欠這個老人良多,也不太好意思去麻煩他。
“隻能慢慢看了.....”葉秋白放下茶碗,爬回床榻,跏趺而坐,緩緩入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