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東的臉上浮現一絲譏誚之色,但仍未說話。
他怕自己一旦說話,就會泄了那一口氣。
江治見狀,皺了皺眉,他是真的沒想到,一個半大小子,竟然有這等毅力,扛住即便是大部分成年人也難以扛住的折磨。
不過...若說他計止於此,那就太過小瞧他了。
“如此看來,隻能找夜梟那家夥,讓祂施展控心術了......”
控心術乃是一類極為邪惡的武功術法,能將對方的心思隱秘全部勾結出來。
江治能認識掌握控心術的家夥,自身便絕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隻能說陳家莊的的確確是救錯了人。
看著無動於衷,仿佛雕像一般的陳耀東,江治心下也是無奈,雖然控心術能將陳耀東心底的秘密挖出來,但這勢必會將秘密分享觀給另一個他不喜歡的家夥。
“早知道,應該多留幾個活口的......”
他心裏自語著。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這段日子他也算是摸清楚陳家的底細了。
《純陽丹書》乃是陳家老祖宗傳下來的天功寶典。
這等功法過於珍貴,而陳家莊此時卻早已經沒有了保管這等神物的實力。
需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算陳家家主虛懷若穀,願意敞開傳承,也會擔心《純陽丹書》是否會被族人泄露出去。
因此,為了保險起見,《純陽丹書》曆來隻有嫡係一脈的家主以及家主繼承人可以觀看。
在江治到達陳家莊的時候,正是老家主去世,新任家主上任的時候。
而陳耀東,則是新任家主的獨子,乃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因此,一向頑劣的家主之子陳耀東,才會在父親的強勢鎮壓下不情不願地將《純陽丹書》全書背誦記憶。
陳家家主雖然不是入道境界,但也是半步入道的武者,而且身上掌控著陳家的寶物以及大陣的控製權。
在陳家莊範圍內,即便是入道境界的武者前來討教,也絕討不了好。
因此在堪比入道高手與頑劣小兒二者中,江治選擇了有把握的那一個。
於是他下毒偷襲了陳家家主,隨後召集手下,將知道秘密的陳家莊族人屠戮一空,隻留下陳耀東這部活功法。
一旁的葉秋白,在聽到這些隱秘的時候,氣息卻是不由自主地一滯。
也就是這一瞬間,江治猛然轉身。
“誰!”
他氣勢狂暴,身體猶如炮彈出膛一般炸起,朝鐵門處那個人影衝去。
猝不及防下,葉秋白來不及拔刀,隻能一掌拍出。
“白鳥掌!”
砰!
無形的氣勁衝擊著四周,幸好這是一間密室,沒有太多東西,不然這一下,非得把桌椅什麼的全部擊碎。
危急關頭,葉秋白還有閑心走神。
原因無他,江治這一番出手,他雖是倉促應敵,但自身壓力卻不大。
火光搖晃,江治眯著眼睛打量眼前的人。
那是一個麵容稍顯稚嫩的少年,身材頎長,腰間別著一支短笛和長刀,眉宇沉穩,抿著嘴角,一身氣機略微虛浮,但卻是實實在在的養氣巔峰的實力,讓他心底也是暗暗讚歎,好個少年!
若是在平時,他倒不介意結識一下這等人物,但此刻他可是在拷打一個對他而言至關重要的秘密,葉秋白偷偷進來,在他看來無異於是別有用心之輩。
“好個藏頭露尾的鼠輩。”
江治冷冷道,“不管你是因何原因,但既然跑到這裏,看到不該看的東西,那就留你不得了!”
他江治是何等心狠手辣?為了獨占《純陽丹書》的秘密,將陳家莊數十口人直接屠滅,眼下再殺個過路的路人,也是毫不手軟。
葉秋白張了張嘴,“你又沒說...不能來....不讓看就不讓看嘛,這麼小氣幹嘛......”
他嘴裏嘀嘀咕咕,聽到他的話,江治眼角跳了跳,似乎也被氣得不輕。
為了第一時間得到《純陽丹書》,他也是太心急了一點,連密室都沒來得及封鎖。
另外他這住處可是在酈城雪山附近,平日半年見不著一個人影,他才掉以輕心了。
“快走!別留下來!”
一旁的陳耀東見狀,連忙大聲提醒。
一方麵,少年深深仇視將自己莊子滅了的江治,但另一方麵,對於這個麵厚心黑的中年男子,他亦是懷著恐懼。
“現在想走,可來不及了。”
江治身形一動,直接堵在鐵門口,將進出的唯一一個出入口堵死。
隻見他將藤鞭一扔,雙拳對著撞了撞,發出金鐵交鳴般的震動響聲。
“受死吧!”
江治咆哮一聲,身體猛然膨脹三成,如同小巨人一般,施展出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