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有十九個世家是絕對不可招惹的。”
趙元冷冷道,“三公、七侯、九伯,他們構成朝堂的百分之八十的力量,是晉王陛下統禦宇內的根基。”
“其中三公隻是孤家寡人,但七侯可都開枝散葉,形成龐大的勢力。”
趙元看了看孫越紅,解釋道,“七侯的每一家勢力,都不比江湖上的二流勢力來得弱,捏死我們易如反掌。”
李長空接過話茬,笑道,“這其中,白家便是七侯之一,白神光,則是白家年青一代的弟子!”
一縷微風吹過庭院,孫越紅的臉瞬間陰沉下來,“這下...麻煩了!”
之前三大家族之所以能不把知縣放在眼裏,無疑是自恃朝廷不看重他們這偏遠之地,來上任的知縣也多數沒有任何背景可言,畢竟昌安城堪稱窮山惡水,並無任何修行資源。
眼下來了個京城貴胄,三大家族就要考慮該不該為了昌安跟白神光翻臉了。
“既然如此...那我等要不要邀請他共探那處遺跡......”
孫越紅遲疑道。
孫家在三大家族中本就不占優勢,因此多數時候孫越紅也是不求有功,但求無罪。
這大概便是孫家家族選擇她來負責此事的原因,她的性子,的確是保守一些。
此言一出,屋內頓時沒了聲音,孫越紅心裏暗道一聲不妙。
果然,李長空率先反對。
“這不好吧?天空遺跡寶物無數,就這麼讓給一個毛頭小鬼,孫家家主絕不會同意這麼做的!”
雖然他對孫越紅頗有好感,但天空遺跡涉及的可不是一兩人的機緣。多出一方勢力分潤,他們得到的東西就少出一份。
更何況,白神光若是反身告訴白家,那他們三家連湯都喝不到。
七侯之一的世家,隨便派下來一個第二代的弟子,就足以鎮壓整個昌安城。
趙元此時也站在李長空一方,沉吟一會,他開口道,“此時不妥,白神光此子性子如何尚未可知,貿然邀請他無疑將我們三家的底全部給漏了出去,若是他翻臉,我們可就沒任何資本跟其將條件了。”
他給出的這個理由更加合理,這下即便孫越紅也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了。
“好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差人回複柳相,這個戰帖,我們三家接了!”
趙元拍板道,“諸君,點齊人馬,明日,我們去會一會這孩子知縣。”
......
第二日,柳相起了個大早,便在一處院落的外麵候著。
“白大人,時辰到了!”
他雙目中帶著一絲激動,顯然這十年過的並不是如何如意,今日便要洗盡沉鬱。
哢嚓——
院門被嘎吱地一把推開。
身著玄黑色衣服白神光緩緩走出來。
此時那口寶劍被他掛在腰間,觸手可及。玄黑色的緊身衣帶著金色雲紋,衣袍下擺繡著日月星辰,而胸口則是一條飛魚。
柳相瞪大眼睛,一滴汗滴從額頭落下,似乎被恐懼攝住,他聲音幹澀地開口,吐出幾個字。
“飛魚衛.....”
飛魚衛乃是晉王陛下的直屬衛隊,有先斬後奏之權,是晉王為了製約武林勢力建立的鐵血隊伍,這些年不知道滅了多少武林門派,滿手血腥,即便是同為朝廷的柳相,看到飛魚衛也會不由自主發怵。
“想不到...白大人竟然還是飛魚衛...下官失敬了......”
柳相麵色複雜地一躬身,心頭再也沒有一絲與其爭鋒的念頭。
即便知道白神光出身白家,柳相也不會太過在意,因為他知道白家有自己的氣度,不會擅自出手,幹擾弟子的曆練。
但飛魚衛,那可是一幫惡棍、流氓,惹怒了飛魚衛還能好好活著的,就沒幾個。
“柳大人何故前鞠而後恭?”白神光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待柳相的麵色發黑,他便轉移話題,“在這種場合,飛魚衛的官銜要比知縣更好用,好了,我們出發吧。”
柳相點頭,在前方引路。
踏踏踏...
白神光的每一步落下,都帶給柳相不小的精神壓力。
他可是知道,飛魚衛的正式成員,可沒有低於入道境界的人。
白神光即便自身修為不是入道境,也絕對有什麼底牌可以讓其堪比入道武者。
當下,他更加不敢有任何心思,老老實實將白神光帶到城外。
.......
“我說,這柳老兒怎麼還沒來。”
城郊的一處演武場,李長空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不要急,柳相既然發了戰帖,就一定會來,安心等待即可。”
在他身旁,趙元端坐在一把太師椅上,閉著雙目,顯得老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