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二層,諸多武者放開手腳大打出手,隻是苦了掌櫃,躲在一旁不敢插手。
這掌櫃乃是孫家的主事,這棟酒樓也是孫家的產業,自己的家主都在上麵奮戰,他還能說什麼?
這完全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唰——
掌櫃躲過一個碎裂的木凳椅子,心裏不住祈禱著,“快點結束吧,再打下去,這棟樓就要散架了...”
他當然想率先逃跑,但是自己家主還在,此時先走,無異於做了逃兵,到時候整個昌安城都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大和尚,你想死,我成全你!”
場中,葉秋白長嘯一聲,氣勢再次升騰,擺出星河刀法的第二式。
“流水今日,明月前身”,這一式取明月朦朧之意,雖然名字非常詩意,但卻剛猛無儔,直讓素遠心中警兆大作。
“殺!”
葉秋白長喝一聲,舉起斬邪,身如大鵬,一躍而起,當中直直砍下。
素遠艱難地舉起雙手,意圖架住從上而下的利器寶刀。
鐺!
第一下,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
“殺!”
葉秋白怒目圓睜,豪氣不減,自上而下接著斬下第二刀!
鐺!
素遠雙腿立刻沒入堅硬的地板,同時堅硬如黃銅的手臂出現傷痕。
“殺!”
葉秋白黑發披散,斬邪溢散而出的刀氣打在地板,打出一個個深不見底的小窟窿。他深吸一口氣,再度將手中刀壓下,頓時浩浩蕩蕩,猶如流水。
“竟有如此酷烈的刀法!”趙沐一臉驚懼地看著場中的年輕人,他周身還洋溢著幾道雷光,宛如神明。
“這已經超越養氣境的極限了吧!後生可畏啊。”
素遠和尚的臉色首次出現變化,顯現出一絲“後悔”的情緒。
此時,他的理智似乎又回到了身上,眼底閃過一絲退意。
“七星草再珍貴,也不如自己的性命珍貴,何況,這小子戰力如此恐怖,我已是盡了力。”
心底閃過這樣的念頭,素遠立馬就想撤退了。
但他剛想撤退,卻發現葉秋白氣場已成,而且,他的第四刀很快就要落下了。
“死吧!”
葉秋白眉目如電,斬邪在他手中,仿佛鐵匠揮舞的鐵錘,仿佛巨山落下,不可阻擋,這一刀揚起,冥冥中似乎響起一道雷聲。
素遠眼中那口刀迅速放大,身形卻還被雷光傷到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少年如神似魔般揮刀。
“死吧!!”
他的耳中似乎還殘留著少年的厲喝聲,身上的力氣卻猶如抽絲一般被剝離。
啪嗒!
“這!”
趙沐瞪大眼睛看著眼前,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金剛寺弟子就這麼俯首了。
“哈哈哈哈!好!孫謙,還不隨本大人,將這些謀逆造反的反賊一網打盡!”
白神光一劍斬落,數道劍氣絲纏繞在諸多趙家執事前麵。
“遵命!大人!”
孫謙一臉振奮,自己賭對了!
素遠的身軀轟然倒塌,葉秋白腳步一錯,將手深入他的袈裟,摸出一個黑色帶有金邊的長形玉盒。
“七星草...”葉秋白一臉欣慰,終於到手了。
有了七星草之後,他便能著手將精神蛻變成神識,為今後的武道之途打下基礎。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踏入江湖這個大染缸後,他亦有些變化,對於能增強自己實力的東西,也學會強取豪奪了。
或者說,他的心變得更加堅硬,對於敵人不再有同情。
類似第一次那種放走敵人的行為,估計不會再出現了。
“撤!撤!撤!”
趙沐見大勢已去,隻能怒吼一聲,身形往後退去。
“隻是暫時輸了一陣罷了,我趙家還有機會翻盤...隻要聯合李家,再不濟也能分庭抗禮,孫老兒想獨尊昌安,想都別想......”
他思緒還未停,卻被早就等著的白神光抓了個正著。
之前白神光雖然可以解決敵人,卻並未施展殺招,就是為了此刻保存精力!
他的真實境界,還停留在養氣巔峰,之前之所以能一擊秒殺五位同境界武者,還是仗著自身寶兵的神奇。
光陰劍身為寶兵,原本是不可能被他這個境界的武者使用的。
原因無他,即便是真正的神兵寶物,也要看使用者的修為,是否達到能夠動用的最低下限,不然,若是隨意一個人就能動用頂級寶物,媲美宗師,那宗師也不會顯得那麼珍貴了。
即便是入道九重天的高手動用寶兵,也未必能將其全部威能綻放出來,更何況養氣境的小武者?
他能夠稍微動用那麼一絲力量,還是因為光陰劍的劍靈是他的兄長白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