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次他注定想錯了,來人根本不是區區二十名劍手可以抵抗得了的。
一時間劍光四起,兔起鶻落間青年連殺四五人,身形不曾有所減慢,劍鋒直指秦鴻。
“攔住他!攔住他!”
秦鴻慌忙後撤,卻見劍光一閃,接著眼前便一黑。
“媽的,早知道不改名了。”
這是強盜頭子生前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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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鴻一死剩下的匪盜作鳥獸狀散去,青年收劍而立,點頭讚同道,“說得有道理啊,好端端的改什麼名字。”
他沒打算放過餘下爪牙,再次拔劍,腳尖一點,整個人如展翅的老隼倏忽躍起,這是一場一對十幾的屠殺,年青人一個人便包圍了十幾人,他輕巧地追逐,每次隻和一個人接觸,每次接觸都出一劍,每一劍都收取一條性命,最後一個人倒下,他離剛開始站立的地方剛好二十米。
小男孩目睹了這一切,劍砍入身體的聲音、血噴湧而出的聲音、匪盜痛苦的哀嚎......心裏惶恐又混雜著一絲快意,他的親人在半個時辰之前就這麼被這群匪盜這麼對待了,甚至他自己也差點成為其中一個人劍下的亡魂。
“你這是傳說中的武功嗎?”
小男孩實在太好奇,不由問道。
“武功?誰知道呢,也許吧。”
“你可以教我嗎?”
“我不會教人,而且我自己也沒學好。”
“但是你這麼厲害。”
“我隻是會殺人罷了。”
“那你教我殺人。”
年青人看了看小男孩,“為什麼?”
是啊,我為什麼要教你?你又為什麼要學?
“請你教我,我想活下去。”
小男孩跪了下來。
年青人沉默了一會,說,“殺人很簡單,抽劍,然後遞過去就好了。”
“那以後你便跟著我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嶽東海。”
江湖是個很寬泛的概念,終日油鹽醬醋家長裏短的老大媽一邊跟菜販侃著價一邊信誓旦旦告誡剛過門的小媳婦,家鄉鄰裏是江湖;翻雲覆雨的政客腆著肚子享受後輩們敬酒,含蓄而矜持地提點後輩,廟堂官場是江湖;餐風露宿偶有所得便大快朵頤的匪盜喝完酒抹了抹嘴大笑著說這才是江湖......
因此今天我們的故事就從......
“得了吧!老顧!你那幾個武動蒼穹、鬥羅傳說、遮墓我們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要是沒別的故事,你今天就別講了!我們請你喝酒!不過下次你要是再敢出來糊弄人,嘿嘿,小心我揍你!”
站在酒館一樓的老說書人老顧話說到一半便被人打斷了。
沒有人喜歡被人打斷話語,以說話為生的說書人尤其如此,老顧尋到人群中說話人的位置一個中指比出,罵道,“我當誰在放屁!原來是老趙你!怎麼,活兒幹完了?就在這偷懶,小心你家那母老虎把你攆回家跪搓衣板!”
說完他啐了一口,表明自己不屑與其爭論。
但是他的回擊沒有想象中那麼有力,人群中很快又傳出聲音,“是啊老顧,你那幾個破故事我們都聽厭了,要是沒有新故事,你還是閉嘴吧!”
“就是,還不如我上呢,每次磨磨嘰嘰拖拖拉拉的。”
“老顧,酈城不適合你,你還是回老家種田吧,哈哈哈哈。”
說書人勃然大怒,“你們這幫癟犢子,敢嘲笑你家顧爺爺了,好,老顧我今天就說一個你們都不知道的!”
“拉倒吧,你還知道什麼軼事呢!”
“哼,老顧我今天就跟你們說一說這天道樓!”
人群中傳來一陣陣嘶聲,有人顫抖著聲音問道,“是...那個天道樓嗎?”
老顧高高昂著頭,對這個問題顯得不屑一顧。
“也隻有這麼一個天道樓了吧。”
“我北府綿延數千公裏,十二州以幽州為尊,而幽州之下,就是橫跨三四個州的超級宗門,天道樓獨領風騷。任何年輕人都會以加入天道樓內門為榮,可惜這內門門檻實在太大,三十歲之下到達神通境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但是現在卻有一個機會,一個用不著神通境修為就能加入天道樓內門的機會!”
“一個可靠的朋友告訴我,天道樓五年一次的選拔小比,最終地點就在我們酈城!任何人,隻要能找到試煉之物,就能進入天道樓內門!”
“想出人頭地嗎?想一夜暴富嗎?想神功大成嗎?”老顧笑意盈盈,振臂一呼,好像自己是天道樓專管外務的執事,“快去參加天道樓的內門試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