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翁早年也是闖蕩江湖的武者,後來年紀大了,隻得鍛體七品,衝擊天元無望,於是轉頭做起城內散修武者們的醫藥生意,倒也混出了名堂,因此愈發愛惜自己的臉麵。
因此當老朋友請求自己出麵說服李家那百夫長放開禁製的時候,陸放翁沒有拒絕,欣然接受,“小複子這人我看著長大的,強是強了點,但還是講道理的,我去和他說道說道,看到底什麼原因封鎖這密林,也算給江湖同道一個交代。”
他對著老朋友如是說道。
老朋友古振比自己小十餘歲,修為卻壓自己一品,是鍛體八品的好手,論武功三個自己一塊上也不夠他打的,但要論道上的話語權,還是得看自己啊。
一邊得意地想著,陸放翁一邊往城外趕去。
“賢侄!賢侄!”
一見到李複陸放翁就開始親切地招呼,這李複可是李家家主重點培養的下一代,來頭不小,他要是真自恃身份擺譜子就真的傻逼了。
李複一見來人眉頭卻是一皺,他知道封鎖密林那條出路必然會有人抗議,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把這老家夥拉出來當槍使。老家夥修為不高,區區鍛體七品,而且這些年養尊處優,怕是劍都忘了怎麼拿的了,自己一隻手就能吊著打的貨色,隻可惜這老家夥是南城醫藥鋪代表,背後能量著實有一點,他也不好過分得罪。
因此李複也是一笑,迎上前去,“原來是陸公大駕光臨,小侄有公務在身,招待不周還望海涵。”
陸放翁哈哈一笑,捋一捋精心打理的胡須,道,“賢侄不必客氣,老朽隻是閑來無事隨便走動走動。”
李複沒空跟他墨跡,掃了一眼陸放翁後麵跟著的一大群人,心裏有了底,問道,“陸公所來,是為質詢我封路一事吧。”
陸放翁原本正摸著胡須呢,聞言手放下來,幹笑道,“哈,賢侄真是聰慧,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我老人家托大一次,勸你還是不要把這路給封了。這密林連通南北,一天來來往往人那麼多,影響太大了。”
李複早知他會如此說道,因此不慌不忙道,“陸公有所不知,這密林前陣子進了一頭數百年修為的毒蛟,很是凶惡,害死了不少人,隻是這孽障很是狡猾,直到現在還沒被察覺,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想了想,對這老東西還是不能不給麵子,李複又道,“今日我公務在身,實在對不住陸公,改日小侄一定登門拜訪。”
陸放翁原本聽著臉色有點難看,一聽李複說要登門拜訪,當即心花怒放,矜持點了點頭,“....如此,賢侄當以公務為重。”然後回頭對那跟著的那一群人說道,“好了,好了!都回去!沒聽到說奉命封鎖嗎,這條路走不了了,走其他路好了!都散了吧。”
看著一群人走遠,李複鬆了口氣,對手下道,“把路口給我封死了,不準人進,更不準人出!走脫了一個人,我為你等是問!”
“頭兒,”副官李虎湊上前來,“那樹林真有毒蛟嗎?”
李複瞄了他一眼,一巴掌打過去,“我有你大爺!還在這耍貧呢,還不幹活去!”
那邊陸放翁帶著人走遠了,古振道,“陸兄莫非真的相信那黃毛小子的鬼話麼?”
陸放翁聞言一愧,辯解道,“你不知,他都扯出這大旗了,我也不好太強硬。”
古振搖頭歎道,“我請大兄去說和,成與不成都沒什麼,隻是這小子這般阻攔,我實在氣不過他!”
陸放翁知他這性子,心裏也堵了,繃繃道,“我有什麼辦法!那小子表麵上恭敬得很,我還能怎麼辦?”
古振眼珠一轉,悄聲道,“最近城裏出了不少事,大兄可記得前些日子鐵劍派被滅門的事?”
陸放翁心裏還是有點不痛快,皺皺眉不耐煩道,“不知,北城一個小門派,我可不知。”
“我聽說這鐵劍派有一個弟子無意得了一樁寶物,被李家看上,登門拜訪,兩邊沒談攏,李家惱羞成怒便滅了鐵劍派,因此還被城主大人好一頓申飭,但這寶物還是沒拿到,據說還有一兩個弟子逃出來,意圖報複。”
“而這兩個弟子,據說就在....”
陸放翁心裏一動,聯想到李複無由封路,問道,“你是說,在前邊那樹林裏麵?”
古振點頭,眼裏滿是貪婪,“能讓李家不惜出大力氣滅門的寶物,隻怕不是一兩件靈兵的價值,恐怕是靈寶!”
陸放翁嚇了一跳,靈兵是天元境修士用的兵器,雖然珍貴但城內也有不少,光陸放翁自己的身價就不止一件靈兵,可靈寶是脫胎甚至道基修士才可以煉製使用的,整個酈城明麵上隻有城主有一件,早年精怪襲城,他有幸見城主用那靈寶,一個僅手掌大的印璽,迎風一招足變成數十丈大小,城主隻是祭起一砸,就把幾百隻精怪砸成肉醬,威能極大,是鎮壓一成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