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1 / 3)

是以這次戰鬥也是葉秋白檢驗自己這段時間修行成果的最好機會。

不假思索,葉秋白出手便是基礎刺劍式,劍身擋開浮塵,迅若遊龍,直取對方中門。

阿妍卡不慌不忙,雷電長矛隨意架開長劍,祂沒有用出超出葉秋白的力量,二人純以武藝切磋考校,是以並未出現什麼碾壓的局麵。

不過...迦樓羅這等種族終究比人族之身更加適合戰鬥,背後的羽翼也非是擺設,隻輕輕一震,便迅速繞到葉秋白身後,長矛一橫,化作三道金箭,射向葉秋白身後。

葉秋白不慌不忙,一交手才品出差異,自己之前連迦樓羅的動作招式都沒法看清,在場上被攆著跑,幾番連消帶打,人都被打蒙了,可是這次自己非但看清阿妍卡的動作,對其的進攻方式也有了一定的預判,可謂將自己周身三丈內的情況掌握得了如指掌。

一人一鳥瞬間交手數十招,始終未能分出勝負,最後還是葉秋白心急勝機,冒險用出“劍舞千山”,才被迦樓羅窺出破綻,一矛挑飛自己。

看著靜靜懸在自己喉嚨一寸的矛尖,葉秋白稍顯沮喪,雖然進步頗大,但還是輸了呢...

“基礎已經不錯了,但掌握的其他劍式還不熟練,無法做到收發如心。”阿妍卡收了雷電長矛,負著雙手,悠悠道,“如果一門劍法你需要在腦海裏想一息才知道如何起手,那麼你便輸了。高手相爭隻在一瞬,若臨戰還在猶豫,那就不要施展出來了!”

看著心情低落的葉秋白,祂還是加了一句,“基礎劍式掌握已算登堂入室,不錯。”

迦樓羅一族的戰鬥技巧,足以讓祂擔負起指導葉秋白戰鬥的重任。

葉秋白點點頭,將佩劍收去饕餮袋,轉身回了屋子,這一戰他收獲頗豐,還有許多東西需要消化,去屋內靜坐效果最好。

“對了!葉小子,晚飯吃魚!記得去潭裏抓魚!”看著葉秋白轉身,阿妍卡聞弦歌而知雅意,但還是提醒了一句。

葉秋白應付了一句,回了木屋。

......

夜晚,月兒羞答答露了半邊臉,星空中群星閃爍,很是壯麗。

葉秋白盤腿坐在木屋外,身前早已經升起一堆篝火,幾根簡易的木簽子,紮在遊魚身上,靠近篝火烤著。

這種魚味鮮美而少刺,一人一鳥都十分喜愛,眼下被火烤得逐漸泛起金黃,香味飄出甚遠。

還好阿妍卡早就將方圓數百裏的凶獸全都清理了一遍,不然大晚上還搞篝火晚會,一定會讓這些天地凶靈不安分的。

深秋的夜晚沁著絲絲涼意,吃上一口熱乎乎的魚肉,已經是荒野最為頂級的享受了。

阿妍卡隨是鎏金做成的分身,但似乎不憚進食,甚至頗為喜愛,吭哧吭哧吃著,看得人食指大動。

就在他倆專心享受美食的時候,叢林間忽然傳來單調重疊的腳步聲,嗒嗒嗒嗒,在幽深的夜晚回響著,很是滲人。

葉秋白和阿妍卡對視一眼,阿妍卡忽而化作一道金光,投入自己的饕餮袋。心裏知道對方不會管這種小事,葉秋白隻好取出龍紋赤金劍,握在手中,一手還拿著烤魚,對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小心戒備著。

不一會兒,一道人影從林中鑽了出來,借著火光,葉秋白打量著來人。

此人麵貌不過二十來歲,披著粗麻的褐色衣衫,身材頎長,左刀右劍,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身後牽著一匹體型奇大的馬,修長有力的左手牽著韁繩,繩上還掛著一個酒葫蘆,右手則放在劍柄上,即便是在深夜的荒野,亦是自信滿滿的樣子,顧盼自雄,看得葉秋白眼前一亮,不由心裏暗讚,好一個英雄男兒!

“深夜旅人,路遇道兄,不請自來,還望見諒。”

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帶著莫名的笑意,葉秋白不由自主放鬆了些許戒備,笑著回道,“不礙事,道兄這邊請,在下並非此地主人,不過烤了些小魚,可請道兄品嚐一二。”

“道兄”一詞算是修行道用的,由此可見來人必是一位修行者,隻是不知為何他沒有乘風禦空,反而牽著馬兒一步步丈量大地。

不過這並不妨礙葉秋白請他一頓。

“相遇即是有緣,道兄若是不嫌棄,可過來同坐。”

頓了頓,葉秋白微笑道,不為別的,單單自己在荒野中獨自生活大半年,他也會請陌生人一塊,哪怕是說說話也好。

對方口音有些古怪,應當不是越國人。

不過越國在修行道隻是一隅,碰到外人實屬正常。

年輕男子展顏一笑,“倒是在下客套了。”

他也不拴馬,將酒葫蘆取下,就地坐到葉秋白對麵,接過葉秋白遞過來的烤魚,小聲道了一聲謝,微微張口品嚐起來。

“兄台好手藝。”

他讚了一聲,高舉酒葫蘆,痛痛快快灌了一大口,“在下蘇子鴻,還未請教兄台大名。”

看得出來蘇子鴻性情豁達大氣,有一股子江湖氣。他隨意坐著,卻自有一股雲淡風輕的氣度,自報家門後嘴角更是一勾,似乎等著別人來認他。

“蘇子鴻?我叫葉秋白,有禮了。”

看到葉秋白似乎對“蘇子鴻”三字沒有特別的反應,他似乎怔了怔。

“道兄這是怎麼了?”

葉秋白咬了一口烤魚,看著對方火光下俊美的臉龐,好奇地問道。

蘇子鴻回過神來,露齒一笑,道,“沒事,原本以為在下之名應該傳遍四海了,現在想想還是太想當然,天下何其之大,蘇某也不過是其中一粟。”

他神態輕鬆,顯然並未將葉秋白沒認出他的事放在心中,反而自嘲了一句。

隻此一句,便讓葉秋白對其好感大增。

篝火旁,看著左刀右劍,席地而坐的蘇子鴻,葉秋白眼中露出一絲絲羨慕之色。

曾幾何時,自己也想像他這般,牽著馬兒,戴著刀劍,流浪天涯。那是他前世的江湖夢,可惜直到現在似乎也沒有實現。

見葉秋白的目光在自己的佩刀處逡巡,蘇子鴻啞然失笑,鏘的一聲,抽出自己的佩刀,“怎麼,你也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