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參早已被葉秋白吩咐下去,分作數段,輔以其他各種珍貴藥材熬製成藥湯,一連數日葉秋白每日喝上一碗,趁著藥力未化便打坐修煉,磅礴的藥力在經脈奔騰,在葉秋白有意識的引導下逐漸細化、分解,丹田氣海處一滴滴液狀水滴出現,占滿氣海的半壁江山,短短數日液化的真氣便占了六成,而經脈中充沛的真氣也開始漸漸減少,一身修為慢慢轉化到丹田氣海,這一切都在葉秋白內視的觀察下發生,肉眼可見的進步讓他精神大振,連吃飯都顧不上,儼然一副不把靈參消化完不結束閉關的模樣。
第七日,侍女端上藥湯,葉秋白看了一眼,淺淺的藥湯甚至不到這碗的一半,“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隻剩這麼多了嗎?”
侍女神色微微一變,“回少爺的話,所有的參湯都在這裏了。”說完低下頭,直視自己的腳尖。
瞧見這情況葉秋白皺了皺眉,他能看出侍女眼裏有種種情緒,那是不以為然、嫉妒以及意猶未盡,“隻有這些了麼,這參可是有一尺餘長啊,這麼快就沒了?”他盯著侍女,似有意似無意道。
“自是如此,少爺若是不信大可去查。”原本隻是普通的問話,侍女的反應卻好像被捅了馬蜂窩一樣,將端盤往桌上重重一放,抬腳便要朝外麵走去。她實在是不想理會這天天呆在石室的人,若不是掌櫃千叮萬囑,她更願意去三樓,或者二樓招待客人,要是遇到出手闊綽的主,她自然不吝笑容。
葉秋白臉色一沉,他來此間快半年了,並未想著要什麼生殺大權,因此回春堂原來是怎麼樣的,他一概照舊,甚至讓徐盛不要聲張,連宋朝安這樣頻繁來往的人都不知道回春堂早已悄無聲息的換了一個主人,區區侍女,眼裏見識淺薄,不知道也就不足為奇了。隻要不耽誤自己修行就行,葉秋白實在是一個懶人,這才疏於管教屬下。鄴城乃是一府之城,本地人向來自視甚高,這侍女想必就是如此,看不得葉秋白這空降之人,這一點,葉秋白十分理解。
當然,理解歸理解,他可沒有平白受人冷眼的打算。
“站住,”葉秋白的聲音從石室中傳出,帶著幾分陰冷,“我有讓你走麼?”
......
回春堂二樓,徐盛正在巡視,回春堂聲音向來不錯,即便身為掌櫃不需要凡事親力親為,但該要他點頭的生意他一件都不能走。
此時徐盛剛談好一筆大的草藥生意,心情卻也不錯,百忙中還有餘暇想想這空降而來的蘇少爺。
蘇家算是霜林城一霸,自霜林建城伊始便存在的悠久家族,不過勢力一向隻徘徊在霜林這座小城,算不上大閥豪強,更像是土地主。這種情況傳了三十五代,前後兩百年,終於迎來轉變。帶來轉變的是新上任的家主蘇萬貫。蘇萬貫有鷹視狼顧之相,不滿足於局限在彈丸之地,於二十多年前分別派出心腹到各大城市打拚,二十年過去,始見成效。也是在剛見成效的時候,霜林城的本家出手搜刮好處來了,葉秋白就是其中之一。
徐盛打拚二十年才有今天的回春堂,正是事業發展的巔峰時期卻被本家人摘了果子,心裏自然不太樂意,何況來的還是個毛頭小鬼。和宋朝安一樣,他也不甘心就這樣平白讓出利益權力,大半年接洽他知道,這位蘇家的小少爺誌氣不小,隻要伺候好了這位,今後不愁不前程似錦。
沒錯!他徐盛要在葉秋白身上押一次寶!
正心想著,樓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回春堂客人奇多,喧囂得很,但這一聲慘叫委實嚇人,以致二樓的聲音一靜,眾人看向徐盛的眼神不由詭異起來,原因無他,這聲慘叫是女子發出來的,聲音清脆悅耳,可以想象到主人的相貌不會差到哪裏去。
莫非徐盛這老小子竟然金屋藏嬌?眾人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回春堂的掌櫃。
徐盛眼神一凝,三樓根本就沒有女人,這聲音隻能是四樓傳出的,而四樓可是葉秋白靜修的地方。
莫不是這位蘇少爺出了什麼事?徐盛想到這裏,就已經無暇他顧,隻見他清了清嗓子,喝道,”諸位,我回春堂四樓恐怕是出了點小問題,應是新來的侍女笨手笨腳,打破了什麼杯子,諸位不必理會,老朽會處理好的。“
信你才怪!眾人皆是嗤之以鼻,但主人既已說明,他們自然沒有資格插手,是以也沒有再管,自顧自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