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玄真師弟,你如此草率便將今年來世殿的名額送出去,隻怕有些不妥吧。”
就在玄真準備將葉秋白送入來世殿時,一個聲音忽然從殿外傳來。
葉秋白一挑眉,往聲音來源處看去。
一個眉毛雪白的老和尚帶著一中一少兩個男人來到近前。
“我爛柯寺的三生殿乃是培養弟子絕佳的聖地,”隻聽那個老和尚慢條斯理地說道,“每年各殿都有名額可供弟子前去曆練。”
“其中過去殿有二十個名額,今生殿有五個名額,來世殿最少,隻有一個名額。你將這一個名額平白送出去,是否有悖我寺的規矩?”
玄真皺了皺眉,這老和尚乃是上一輩的僧人,法號同鬆。
此人修為並不如何了不起,但仗著輩分大,對玄字輩的僧人向來頤指氣使,讓人厭惡。
他開口閉口便是寺裏的規矩,但自己又是最不守規矩的僧人,經常利用寺內的資源進行倒賣。
因為其輩分高,幾個掌權的玄字輩僧侶才屢次忍讓,倒是讓他越發不像話來。
“同鬆師叔,我看管三生殿,鎮壓其中的氣運,等同於將自己自縛在青霞洞天,主持師兄曾有言在先,對於三生殿的名額取舍,我有權置喙。”
玄真眼中冷光一閃,淡淡道,“這些年我從未在三生殿的名額上插手,但這並不代表師叔可以對我指手畫腳!”
爛柯寺這一代的主持便是玄字輩的僧人,因此,掌事的也大多是玄字輩的僧人。
上一代的僧人要麼年事已高,到洞天內頤養天年,要麼寄希望於自身修為再進一步,好延續壽命,基本不大管事。
而在所有玄字輩僧人中,玄真的實力都算得上是前列,脾氣更是出了名的火爆。
他昔年曾在江湖上闖蕩過,比起寺內的其他人,多了幾分江湖習氣,此刻雙目嚴肅,沉聲一喝,幾有雷霆之威。
同鬆隻是恰好邁入朝徹境的普通僧人,哪能抵擋一個積年朝徹的目光直視,頓時語塞訕訕,說不出話來。
“嗬嗬...玄真大師息怒,我等並不是有意冒犯,隻是小兒向來仰慕貴寺的寶地,我這才帶上犬子前來求見,如若大師同意,我青州地產,隨大師選取。”
就在這時,那中年男子向前邁了一步,高大的身軀恰好擋住玄真的氣勢,不卑不亢地說道。
此人一襲流雲蟒袍,戴著卷雲冠,國字臉不怒自威,一身頤指氣使的貴氣,眉宇間更有傲然之色。
“我道是誰...原來是青州牧厲尚陽大人當麵。大人乃是皇親貴胄,晉王府的實力更是獨霸中土,又何必舍近求遠。”
大晉坐擁九州之地,其中最富饒的中央三州由姬家占據,是絕對的王土。
而另外六州,星極宮占據落星州、海河州,算是另外一個龐然大物。
而剩下的四州之地,被晉王分封給了昔日一起拚鬥的四個異姓兄弟。
厲家,正是其中之一,為南方青州牧,世代鎮守南方的關卡。
四州之地分別在大晉的四處邊關,北方的冀州、幽州、南方的青州、西方的益州。
四位異姓藩王族內都有見獨境武神,這才是鎮壓一切的保障。
玄真冷聲說道,兩人同為朝徹七重天的積年宗師,若打起來,勝率當是五五之間,但這裏是自家大本營,無數高僧大德,更有與見獨境武神鎮壓當世,與晉王府之間的差距也隻在底盤,頂尖武者之間並沒有特別明顯的鴻溝,他可不會滅自家威風。
“有道是術業有專攻,爛柯寺的三生殿獨步中土,定然有其獨到之處。”
姬尚陽笑眯眯地道。
“再有獨到之處,這一次的名額也與姬牧守無關。”
玄真冷淡道,對方雖是一州之主,實權藩王,但自家爛柯寺也不是什麼小廟,而葉秋白更是恩人一脈唯一的苗子。
不論如何,他也絕對不會讓其失望的。
“三生殿中,唯有來世殿中有能量,可以將來者的武道推演下去,讓來者見證自己一個又一個的未來,對於明悟今後道路,有很大的幫助。”
厲尚陽說道,世人都言爛柯寺的三生殿妙用無窮,可受用終生,卻說不出個一二來。
這是世人不了解的部分,現在卻被他如數家珍般點出。
“更重要的是,若能明悟己身,從萬千道路中選出最適合自己的道路,來者完全能夠借助來世殿磅礴的能量,一步登天,節省數年的時間。”
“這便是來世殿一年隻能進一人的原因,畢竟大陣啟動亦需要消耗能量。”
玄真看著厲尚陽,口中說道,“你對這些研究得倒是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