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空曠的野外,一根柴火劈啪一下炸開,剛好照亮了一個從黑暗中浮現的身影。
“誰?!”
蕭保的警惕性最高,一下子便衝了出來,手持兵器,看著來人。
此人一身黑衣,濃眉光頭,顯得即便彪悍,唯一的缺點是眼睛並不如何有神,反而顯得有些呆愣。
“俺們是打劫的,你們快點把銀子拿出來,否則...”
那個光頭大漢眼中的惡意幾乎不加掩飾,看得在其身後躲藏著的頭領不住扶額,“完了,這白癡就是這麼去試探的嗎?我還不如自己去!”
“這人是傻瓜麼?”
蕭保也有些遲疑,三更半夜的,對方孤身前來,自己這邊可是有著十幾位訓練有素的武者。
“什麼人!”
其他休息的侍衛聽到動靜,紛紛舉著火把衝出營地。
火光一下就把空地照亮了。
光頭大漢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都起來啦,那剛好,一並殺。”
他右腿猛然蹬地,整個人猶如炮彈出膛一般,衝向對方的陣營。
“風!”
光頭大呼一聲,振臂揮刀,衣袍烈烈,勢如猛虎。
“狂妄。”
蕭保冷哼一聲,拔出長刀,也衝了出去。
砰——
兵器交鋒的聲音徹底在營地附近響起,將剩下休息的人都給吵醒了。
蕭保的身影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比自己之前更快的速度飛回營地,撲通一聲砸在地上。
“噗...”
他吐出一口鮮血,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不可能...你...你明明隻有養氣小成的境界。”
他可是養氣巔峰啊。
“我是天生神力啊,傻瓜。”
光頭一擊之下,隻是退了半步,臉上帶著一絲獰笑,似乎被激起了凶性,扛著巨大的馬刀,整個人猶如覓食的猛獸,再度撲了過去。
馬刀比他龐大的身形還要高出三個頭,此刻被他肌肉虯起的手臂抓著,卻像綿羊一樣溫順,揮舞出一陣密不透風的刀光。
勁風四處溢散,遠處的落葉不小心被刀風打到,竟直接被分成兩截。
連養氣巔峰的蕭保都擋不住對方一招,其他侍衛就更不用說了。
一時間,光頭就像狼入羊群般猖狂肆意。
“哈哈哈哈!死吧!”
他揮刀一斬,直接將一位養氣大成的侍衛從上到下一分為二,死狀及其難看。
“就你們這麼點廢物,根本不夠我打的,不知道他們在忌憚什麼!”
光頭哈哈大笑道。
“此人...”
葉秋白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看到光頭出手的力度,不由挑了挑眉。
雖然不能動用修為,但他的眼界見識扔在,自然能看出,這光頭匪徒的底細。
“的確遠超養氣巔峰,但隻是血脈之力?或是練就了橫練功夫,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值得稱道的地方,更不如入道遠矣。”
看了一眼,葉秋白便有些興致缺缺。
“鬧劇。”
其他乘客也大都抱著手臂,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
一來此人身具神力,若是一不小心挨上一刀,隻怕極不好受。
二來,此人雖然遠超養氣,但並未入道,仍屬於凡俗一類,隻要還是凡人,就有可能被人堆死。
他們可都是交了銀子的,這時候就是要侍衛保護,怎麼可能親自上場?
是以,他們三三兩兩,各自隻是靜靜地觀看著。
所幸林克練並未指望著自己的客人能夠出手,見此情形他怒喝一聲,“何方小賊膽敢在此放肆!”
他所使用的乃是一口虎頭大刀,一身氣息遠比蕭保更加強大,即便是光頭,一時間也停下進攻的腳步。
“咦,真是奇怪,竟然能看到妖族混血,看來幽州真是混亂啊...”
正在兩人對峙之時,一個聲音忽然在葉秋白心底響起,葉秋白聽了,隻差沒當場落淚。
“鳳梧!你終於回來了!”
“什麼叫我終於回來了,我壓根就沒走。”
鳳梧有些無語道,“你又不是沒察覺到焦尾笛上的氣息。”
“可我叫不動你了。”
“你先前去的那個地方強者太多,我不敢有所異動,隻能自我沉睡,以避開他的查探。”
鳳梧這裏說的“他”,毫無疑問,是玄真。
“他...玄真大師對我沒有惡意。”
葉秋白道,“那是我師傅的師傅的朋友。”
“那裏當時可不止一個強者,還有一個,我摸不準你和他的關係,隻好先行沉睡,若不是感應到妖族的氣息,現在都不會醒過來。”
葉秋白恍然,記起來當時還有一個青州的牧守,此人乃是厲家家主,修為很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