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七魄書”在葉秋白臻入入道後,方展現其真正的威能,此功能凝聚七種劍氣,分屬五行與陰陽。
若按部就班,參悟完一種法則,便修一種劍氣,那麼到了入道九重天,七門劍氣各顯真意,彼此勾連,便是同級對手,也可一並斬之。
而若是想陸峰那般,功行還未成到達,便強行凝練劍氣,卻也能夠凝聚出來,隻是那劍氣徒有其表,空具其名罷了。
葉秋白此時隻是入道一重天,能在火行天境中參悟火行法則,其餘五行以及陰陽則並未見其真意,是以隻是抽空凝練了屍狗劍氣。
他自度悟性不比旁人差,但法則之浩大廣博,遠非一介武者可以想象,他也隻能盡力多多參悟,務必做到最好。
這道屍狗劍氣甫一出現,便洋溢澎湃洶湧的火焰氣息,五行之中,火可木,屍狗劍氣遙遙斬下,這些藤蔓便應聲齊斷。
夜空之中,無人的小路被炙熱的劍氣一照,頓時將那第二個邪修的身形照了出來,仍舊是一團漆黑的人影,不見麵目。
這些邪修也知自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是以一個兩個,俱是遮掩真實麵目。
“好賊子!”
葉秋白怒目看去,把手一撐,從地上一躍而起,身軀猶自帶出點點血跡。
這算是他出道以來,最為狼狽的一次了。
那拓跋土沉沉地笑了一聲,貪婪地看著葉秋白,口中道,“你的魂魄,我就收下了。”
原來是神虺會的邪修。
葉秋白若有所思,同為邪修,神虺會與蝕月堂所求卻是不同。
蝕月堂更喜歡武者身上充沛的氣血精元,而神虺會則取人靈魂。
兩者之間並無實質上的利益之爭,是以才能結伴而行,共同獵殺武者。
葉秋白腦袋再度傳來一陣眩暈,他知道對方絕對在先前的木刺中塗了毒藥,也就是上品法體對毒藥的抵抗性強,他才沒有直接中招倒下。
這種情況下,對上一個不知深淺的入道邪修,實在勝算渺茫。
他將心中雜念一一斬斷,既然當下勝負難料,那便全力以赴好了!
葉秋白發出一聲呼嘯,鎮邪刀上電蛇扭曲,打向四周,帶著傷,朝拓跋土衝去。
拓跋土身形化霧,桀桀一笑,手持一道法杖,仗上掛著四五個鈴鐺,伸出骨瘦如柴的右手,隻輕輕一搖,便發出一陣攝人心魄的響聲。
他另一手則捏動印訣,再度喚出數道青黑色藤蔓,彼此纏繞,源源不絕地從土地中冒出,從那形狀可以看出,這些藤蔓正在組成一隻大手。
這是什麼邪術?
葉秋白心中滿是好奇,自他晉階入道後,雖與妖將有過爭執,但卻沒正經對上人族的入道,自家又是悶頭苦修的性子,是以對人族入道的手段,還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這裏的入道自然是指江陵的入道,像幽州的入道,因為環境惡劣了些,武道修行的土壤普遍不良,能晉階都是燒高香了,哪還有什麼精力繼續鑽研手段。
但盜天機中卻屢屢傳來不妙的感覺,他心中知道,不能任由對方施為,否則自己必起大禍。
強行一咬舌尖,讓心神從那亂神鈴中恢複過來,身如旋風,輕輕一縱,來到拓跋土身後,手中刀遞出,爆發一陣星光。
拓跋土猛然回身,看向葉秋白,正撞見對方雙眼,似有重重星圈出現,一時竟有些發呆。
葉秋白全力以赴,將功行催動到極限,盜天機竭力窺探對方四周,查探其氣機薄弱之處,連眼中出現了一道道星光般的光圈都不知道。
“砰——”
葉秋白自上而下,揮刀下劈,直到臨近拓跋土身前三尺,他才驚覺,頭皮不由發麻,不由分說,舉起亂神鈴便往上一架。
此物乃上品利器,乃是神虺會中難得的精品利器,光是驅動,便能亂同階武者的心神,讓其行動遲緩,嚴重者甚至當場暈倒。
但此物若是當那盾牌,猶嫌不夠,葉秋白的刀氣往下劈砍,透過亂神鈴的節杖,打在其麵部的黑霧上。
這黑霧不僅有遮擋麵部之能,還有一定的防禦力,葉秋白隻覺得斬中了一堆土,雖然有擊中之感,但對方卻並無任何損傷。
“雕蟲小技。”
拓跋土譏笑一聲,黑霧中露出一對眼眸,嘲諷地看著葉秋白。
葉秋白心中一沉,對方手段如此詭異,實在棘手。
正當他手足無措時,一個聲音,自兩人身後傳來。
“執法司再次!江陵城內,禁止械鬥,何人違反禁令?”
這聲音猶如洪鍾大呂,震得葉秋白皮膚一陣發麻,兩人臉色俱是一變,齊齊分開,看向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