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樓外,執法司與飛魚衛的成員悄然將其圍住。
“邪修,都該死。”
盧光正眼底閃過一絲厲色,似是想起什麼傷心往事,隨後恢複平靜,冷然下令,道,“開始吧。”
“是,千戶大人。”
高成雖然受了傷,但此番戰鬥,還需要他施展信風,調度成員,因此,他還是留下來了。
聽到盧光正下令,他立刻作法,將訊息傳了出去。
“執法司這道術有點意思。”
不遠處,湯北看到這一幕,不由笑著對唐煥之道,“地方小術,倒也有些新意。”
他乃是飛魚衛將軍的幕僚軍師,自然能夠看出,信風這一門道術,在戰場上有何等作用。
“隻可惜,範圍卻是不大,而且無差別傳遞,若是被敵人知曉了去,那就是燈下黑,自家主動暴露了。”
唐煥之身為捕風密探,知曉不少傳遞訊息的秘術,比之信風卻是好上不少,是以言辭之中,對此門道術不以為意。
“他們開始了,我等也上吧。還請唐大人看一看我飛魚衛兒郎的手段。”
“如此,我便拭目以待了。”
湯北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微笑,節笏將命令傳下。
他並無修為在身,但這個“通天信笏”卻可讓他將自家想要說的話傳到任意一人耳邊,範圍是視線內可及的所有人。
隻見有三名飛魚衛走出來,呈品字向無名小樓走去。
一人捏動印訣,喚出一條火龍。
另一人則喚來清風,聚攏雲彩,將火龍團團圍住,像是讓火龍乘風踏雲一般。
最後一人則喚來數道劍形雷光,打向無名小樓。
啪嗒!
雷光在飛向無名小樓時,忽然像是撞在什麼之上,發出碰撞的激烈聲音。
無形的罩子籠罩了小樓,在雷光的照耀下,才得以微微顯形。
火龍緊隨其後,呼嘯一聲,也向那罩子打去。
此為這一處邪修巢穴的守禦法陣,自可抵擋道術攻擊,現在眾人的目的,便是要將這一處法陣打破。
不過,破陣動靜太大,此刻小樓裏麵多半也會知道了。
這時候,便需要執法司的同僚,在其外布下禁製陣法,避免叫這些邪修走脫了。
“按照現在的攻勢,這座大陣至多還能再抵擋一刻鍾的時間,老高,吩咐下去,叫兄弟們看緊了,一會若是陣破,此地的邪修自會出現,須得提防他們逃走。”
邪修的棘手之處,不外乎手段詭異陰狠、遁法出神入化,不知何時便已遁出十裏,叫人好生難尋。
盧光正壓根沒想放跑任何一個邪修,因此,才會不惜代價,請出飛魚衛,由飛魚衛擔當正麵強攻手,而執法司的手下,則負責聚攏一道網,將這些邪修一網打盡。
在數門道術的猛烈進攻下,小樓的守禦法陣自然起了變化,與此同時,小樓內亦是一陣搖晃震動,恰如一開始拓跋土感受的那樣。
拓跋土身下一震,從靜坐狀態直接驚醒過來,一手撐住身子,震撼地看向外麵。
“這是...外敵入侵!”
他身形一晃,化作一縷黑煙,朝一處地方趕去。
在飛魚衛打上守禦法陣的瞬間,小樓的頂樓,一個嫵媚女子刷的一聲,將眼睛睜開,臉上浮現驚怒之色,喝道,“所有人來頂樓集合!”
這裏可是邪修巢穴,敢於公然打上門來的,不用說,肯定是玄門正道。
反正,對於神虺會來說,其他任何玄門勢力,都是敵人。
此刻敵襲,出乎納蘭攬月的意料,但對於神虺會分會來說,卻是遲早注定的事情。
凡走過必有痕跡,哪怕納蘭攬月一再強調,行事要低調,總會有蠢貨泄露行蹤,連累自家。
“該死!別讓我知道是誰暴露的!”
她怒罵一聲,但此刻也是沒了法子,隻好呼籲神虺會分會的同道來此地維持法陣。
守禦法陣若無人主持,任由外界攻打,至多半柱香時間就會宣告破滅。
但若是有人主持,那這陣法便結實耐打得多了。
三位邪修率先出現在頂樓。
一個眉眼皆是金色,麵相凶狠冰冷,渾身氣息強大,叫金不易。
一個鶴發童顏,像是得道的老道士,一進來就麵色凝重,大喊道,“禍事了,禍事了!飛魚衛打上門了!我去看了,還有執法司的小崽子,這會真的要遭了!”
納蘭攬月瞪了那老道士一眼,嗔怒道,“未戰先怯,動搖軍心,厲尚藏,當心你的舌頭,老娘遲早要把它扯下來!”
老道士一縮脖子,嘟噥一聲,“你狠,我不跟你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