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葉秋白攜刀一步步走向納蘭攬月,見其目露恐懼之色,似也有悔過之色,卻並不動容。
像是知道葉秋白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她罕見地回憶起漫長的半生。
或許,納蘭攬月此時是後悔了,不僅後悔其一開始沒盡全力,更是後悔其投身邪派。
但葉秋白並不打算放過她。
“彼輩中人,食同族之血肉,啖萬靈之神魂,此類行徑與妖魔何異?非是我執意收你,而是老天要收你!”
葉秋白雙眸似有冷電閃過,麵上冷厲冰寒,不見手軟之色。
趁著對方被禁錮,唰地一刀,將其梟首。
這位神虺會的絕頂,成為葉秋白刀下的亡魂。
伴隨其身軀失去力量支撐,跌落地上,一道虹光自其身上一躍而出,隻撲葉秋白麵門。
其早就做好了準備,閉目凝神,接收這信息。
納蘭攬月乃是邪修,他本不抱太大期望,但沒想到此番獲得的道術,竟然還不錯。
“列光術”,乃是一門遁法,為火、水兩法則雜糅的複合道術。
平常葉秋白若要施展開來,非得晉升四重天不可,眼下依靠納蘭攬月的境界積累,倒是能夠將其順利施展出來。
因為擔心還有其他邪修,葉秋白隻大致瀏覽一番,心中若有所悟,將納蘭攬月的介子環搜尋一番,竟然有兩件,盡數納入懷中,手指一搓,施展出九火神龍罩,往納蘭攬月的屍身一扔,頓時大火熊熊燃燒,很快將其燒成灰燼。
葉秋白一揮袖,真氣湧出,將這些灰燼吹散開,便將其痕跡完全消滅了。
將其燒成灰燼,是他有意為之,這樣旁人即便知道納蘭攬月已死,也不會從其屍首上看到自家的什麼手段。
至於如何證明其已然身亡,葉秋白相信,那兩枚介子環絕對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這九火神龍罩未曾建功,但用來毀屍滅跡卻是很方便啊...”
葉秋白小聲嘀咕兩聲,回身扛起程顥,向著北鬥書院走去。
此役雖然未能趕到現場,但兩人算是處理了一位重傷的絕頂邪修,葉秋白想來,盧光正便是有心發難,也找不到什麼借口了。
他還不知道在盧光正心中納蘭攬月是一個多大的麻煩,而自己替他解決這麼大的一個問題,對方即便不會重謝,也絕不會再拿未到現場這樁事來為難程顥。
......
第二日,程顥還在昏昏沉沉中,忽然聽得一個女聲說道,“他怎麼樣了?”
一個熟悉的男聲回答道,“內傷卻是無大礙了,但失了一條手臂,今後多有不便,隻希望程兄能夠接受才好。”
他呻吟一聲,又昏了過去。
葉秋白聽到動靜,神色一動,走過去,又助其服下一枚丹藥,鎮壓傷勢。
他們現在在玉衡殿中,那女聲則是蘇落塵。
見兩人受傷,她也不再提要出去之事,反倒拿出不少精品傷藥,讓葉秋白等人服下。
葉秋白身上收獲的玄級療傷藥隻是在外散修購置得到,藥力隻是普通,自然不及蘇落塵拿出的。
他也不客氣,此番大戰,雖然贏了對方,但自家神魂卻因為施展了神通而需要靜養,這些療傷藥來得卻是剛好。
“也不知執法司何時派人過來。”
蘇落塵蹙著細眉,看了看陷入昏迷的程顥,低聲道,“師兄,這人武功當是廢了大半,你說那執法司還會管他的死活麼?”
因得程顥還在昏迷,是以這番話她雖當著程顥的麵說出,倒也無妨。
葉秋白聞言,搖了搖頭,“我怎知這些,隻不過,若是執法司對程兄不聞不問,那便讓他在我玉衡殿安頓吧。”
話雖這麼說,但葉秋白料定執法司不會不管,其再怎麼說也是隸屬州牧的機構,不似某些勢力涼薄淡漠,更看重自身名聲。
“好好一次度假的機會,卻是被毀了。”蘇落塵歎了一口氣,雖然她本是為了讓葉秋白帶自己出去,但眼下有人重傷未複,她的要求怎麼也無法開口了。
葉秋白聞言,私下倒是暗暗鬆了一口氣,此番回來兩度遇上邪修,讓他有些警惕,若是帶著蘇落塵出事了,他恐怕無顏向蘇瓔珞交差。
不過此女確實有分寸,沒有仗著自家身份胡攪蠻纏,不然葉秋白此時腦袋還要大上好幾圈。
他微微一笑,道,“師妹無需遺憾,等師叔出關,我便向她進言,若是師叔願意,我這就帶師妹到江陵遊船。”
蘇落塵嘟著嘴,道,“那還是免了,這豈不是讓娘知道我偷跑出來?不妥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