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匆匆解釋一番,心思早就飛到四樓,既然下定決心依附這位少爺,他自然不會再讓手下的人惹惱了正主。
火急火燎上樓,就見侍女雪怡大口咳血,雪白的衣服上沾著點點血跡,身邊更是圍了不少人,而葉秋白所在的石室正好正對著雪怡倒下的方向,似乎這雪怡是被打出來的。
“怎麼回事?”周盛一上來劈頭蓋腦就開始問,侍女之間不會發生這麼嚴重的打鬥,周盛匆匆看了傷勢,更加確定這是石室內葉秋白所為,不由心裏一沉。他倒不是要替自己手下做主,這些侍女平素跋扈也就算了,他周盛怎麼說也是回春堂掌櫃,還護得住她們,可要是惹了葉秋白,那他根本無從插手,畢竟她們這一群侍女說到底隻是蘇家的婢女。
眾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一會,一位臉上帶著小雀斑的侍女站出來,小聲道,”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凝玉姐送參湯進去的時候我們都在幹活,沒多久便聽到響聲,我還以為咱們回春堂進了什麼強盜,卻沒想凝玉姐竟是被打成這樣了。“說完,眼底還帶有幾分義憤,暗地也諷刺著葉秋白。
周盛掃視一圈,發現侍女們大多是這個態度,這自然不奇怪,葉秋白一個大男人對一個嬌滴滴的女子下這麼重的手,實在有點過火。不過他對這位少爺也算了解不少,按照兩人相處這些時日來看,這葉秋白沒有太多世家子弟跋扈暴虐的性子,對人也不算苛責,到底緣何下次毒手,還須得仔細斟酌一二。
“凝玉,你來說,怎麼回事。”周盛俯身查看傷勢,同時對其他人道,“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拿藥!”
他手掌抵住凝玉後背,中正平和的真氣探出,慢慢溫養凝玉受傷的內髒,真氣越是探出他臉色越是沉重,凝玉傷勢極深,可見這少爺恐怕是動了真怒。
“他要殺我!!他要殺我!”凝玉口不擇言,明明疼得淚眼婆娑,看到周盛卻還是眼睛一亮,強撐著要先告一狀,“這姓蘇的懷疑我私吞了他的勞什子湯,我不過頂了兩句話,他就下次狠手,周掌櫃,你可要為我做主!”說完便伏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眾人聽了無不義憤填膺,紛紛看向周盛,希望這位掌櫃能替凝玉伸張正義。
“掌櫃,你之前不告訴我們身份,隻讓我們照顧好那葉秋白,現在出了這檔子事,你還要瞞著嗎?”一開始說話的雀斑侍女又道,“我們雖在回春堂做事,供掌櫃差使,本來隻是交易,可現在凝玉姐姐被傷成這樣,你若還是沒有說法,恐怕難以服眾。“
周盛眼睛一眯,“事情還遠遠沒到清楚的時候,我自會調查清楚,在那之前,你等先行照看凝玉,不要讓她傷勢再加重了。”
說完,他擺了擺手,走進石室,石室內一應物件尚完好,不見打鬥的痕跡,唯獨桌上的參湯已經見地,想來是被葉秋白喝掉了,而葉秋白已經盤膝坐下,繼續打坐修煉了。發生的事他似毫不在意,甚至覺得浪費時間,竟又開始修煉起來!
周盛眼凝了凝,靜候著。
石床上葉秋白感覺到有人進來,心下也是一陣不耐煩,睜開眼,道,“何事?”
周盛拱了拱手,算是見禮,道,“蘇少爺,外麵那侍女...”
“沒錯,是我打的,她貪墨了我的靈參,要麼是截下來一小段還藏著,要麼是熬製好之後把湯分成兩份,但不論如何,貪了我的東西,就得受罰,尤其是事關我修煉的靈藥!”葉秋白身形不動,還是保持打坐的姿勢,眼睛卻睜開,冷冷道,“你也給我記住,以後這樣的活計,去安排幾個手腳幹淨的!“
周盛原本帶著一絲興師問罪的意味過來,現在卻被葉秋白當先發難,後背不禁出了冷汗,不過他亦不是隨隨便便就改變主意的人,開口自然是先將葉秋白交代的事情承諾好,誠惶誠恐,半晌後才轉變口風,“蘇少爺,那侍女即便有錯,總不至於這樣嚴懲,既是髒了少爺的手,莫不如交給在下處置。”
葉秋白今天一再被打亂修煉計劃,也是一副火大的樣子,“那又怎樣?老子打了就是打了,一個婢子罷了,她先是貪了我的靈參,其後還對我不敬,頂撞於我,看在你的份上,我沒有下殺手,不然區區一個普通人,我一掌就斃了!”說完一副毛毛躁躁的樣子,似乎周盛若再要開口辯駁他便要再出手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