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銅鍾聲參音合律,聲音洪亮動聽,跨過山澗森綠,陡峭懸崖,悠悠的傳播到了山腳之下。
山澗小溪,潺潺流水,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悠遠的盤旋而上。
鍾靈毓秀的茂密山林之中一座道觀屹立於此,雖然有些破敗,但是整理的極其幹淨,道觀院內仍存一枝千年唐柏,曆盡人間滄桑,風韻猶存,遠遠觀去,也是山中著名一景。
此刻的天剛大亮,日出破曉,驅散了周圍的濃霧。
一些早早起來爬山的香客們也順著日出的方向,見證了這壯觀的一幕。
其中一長相中庸長相的男子直起腰來擦汗,雙眼猛然爆發出奪目的亮光來,指著道觀的方向就是激動的一聲大喊,“快看啊,那是清道觀,前麵就要到了,兄弟姐妹們快點兒,加把勁兒啊,看我們誰能上今天的第一炷香——”
“那肯定是我啦。”激動勁兒猛然爆發。
“是我,你這個小短腿可比不上我。誰都別跟我槍,我是第一個……”
嘻嘻笑笑,你爭我奪的聲音徹底的打破了周圍的靜謐寧靜,枝頭上早起的鳥兒也嘰嘰喳喳的飛起,層巒聳翠的青山上多了一抹躍動的鮮活,山靈們也漸漸的蘇醒了過來,煥發出了新的生機。
而此時的道觀內——
一名青衣女子嚴肅而站,如瀑墨發隻插了一根木簪披於腦後,神色恭敬嚴肅的將一柱比手臂還粗的香插上了香爐之中,帶著檀香味兒的白煙打著轉兒的悠揚往上,縹緲飛升,頗有煙波浩渺之感。
但等到她恭敬的一鞠躬之後,身上的氣勢卻瞬間大變,原本莊嚴肅穆轉眼變的熱烈張揚起來。
她啪啪的拍了兩下手,紅唇一揚,露出如七月玫瑰怒放般的笑顏來,“哈哈……姐我今天依舊是第一個上香的,誰都不能跟我搶。”
旁邊的一個穿著道袍的清秀青年笑的一臉無奈,“大師姐,你每周都這麼來一次,三位老祖怕是要看膩你了。”
原本正要抬腳往前走的女子聞言,腳步微頓,轉過頭來,那張國色無雙的臉瞬間暴露無遺。
隨後她眨著一雙秋水明眸,似笑非笑的湊近,“小玄子你膽子肥了啊,像姐這麼漂亮的美人兒,是看不膩的,能看膩的都是那些庸脂俗粉,就比如說那娛樂圈最近那當紅女神,叫什麼紅的,一看臉上就是鋪了三斤麵粉,下麵痘痘飽滿的才會看膩味了,哦不,是看的惡心想吐了。”
紅唇輕吐著芬芳,十分魅惑誘人,但是那口中出來的話卻怎麼聽怎麼毒舌了。
不過道袍青年顯然已經見慣不怪了,一點不為美色動搖,那張俊秀的臉更是皺成了個包子,“大師姐,那叫鬱彤,鬱彤,不是什麼紅的。而且人家隻不過是個娛樂圈的普通人,怎麼能跟我們玄門修道之人相比呢,更何況還是大師姐你了。哎——大師姐,你去哪兒啊?”
女子邁著豪放的步子,抬手一揚,背後三千青絲跟隨之飄飛而起,聲音猶如臨林籟泉韻的輕快傳來,“去給自己買個生日禮物去,還有啊小玄子,你別每天像個話嘮似的在姐耳邊叨叨,耳朵都快被你叨出繭子來了。不過今兒個是姐二十四歲的生日,姐高興就不跟你計較了。”
“哎——大師姐,等等啊!”一聽到“二十四”這個數字,原本俊秀青年的臉上猛然大變,“大師姐,師傅給你算過命的,說你二十四歲有個死劫,千萬不要出門啊,大師姐,快回來——”
“哼,那老頭算卦十個有九個不準的,聽他瞎逼逼,難不成我這一年都不出門了,不可能的,我那些排到山腳下的愛慕者指定得瘋了……”女子的腳步半點沒停,眼看著已經走出了道觀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