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沒死算是個什麼回答?
嚴戈再接再厲地繼續道L“聽說你過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不,是過了一段時刻在生死徘徊線上掙紮的日子。”
“……”
這話他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呢?
一個失憶而已,怎麼就變成了生死徘徊了?
“你……”
嚴戈還想再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到宴九已經先入為主地問道:“傅司讓你和我談的?”
對於這個問題,嚴戈倒也沒有隱瞞,大大方方地說道:“嗯,他很擔心你,畢竟你上次真的嚇到他了。”
宴九深吸了口氣,說道:“我明白。”
聽到她的聲音裏透著幾分的低落,嚴戈不得不收斂起了那份玩笑,很是認真地問道:“你現在感覺情況如何?”
宴九也隨之擺正了態度,回答道:“昨天情緒很糟糕,睡了一覺後,平緩了一些,但還是感覺不好。”
嚴戈想了下,試探地問:“是因為公司破產?”
一年前宴氏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所有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也因為這件事,後來導致他們這一對都銷聲匿跡了。
要不是傅四那天發個消息過來,他估計這輩子都找不到他們人影。
想必這件事一定對宴九的打擊很大。
否則為什麼會突然失憶。
這其中肯定是出了一些事情。
嚴戈自己給自己腦補了一大段的戲,然後繼續道:“是不是感覺未來人生路漫漫,看不到希望?”
“嗯。”雖然之前那個關於破產的沒猜對,但是不得不說,後半句的看不見希望真的算是戳中了她心裏的那份心思。
她真的覺得看不到希望。
一丁點都沒有。
之前在宴氏她好歹還覺得可能有半點希望,至少不管怎麼樣,她還有個贖罪的機會,至少能重頭再來吧。
但現在,進了獵島那種地方,她還怎麼重頭再來?
那個地方完全洗不白。
不僅洗不白,她感覺自己都已經不是自己了。
這時,電話那頭的嚴戈開口道:“我要說重頭再來,顯然你是聽不見去的。但為了你身邊那個男人,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在你失憶的這段日子裏他所承受的遠比你多得多,他每天都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恢複你的記憶,他很怕你恢複了之後就會像現在這樣。可不恢複,他又覺得在剝奪你的人生,他很痛苦,但卻一點都不肯在你麵前表露出來。”
聽著這段話,宴九禁不住眼眶有些發熱了起來,“我……明白的。”
大概是聽出了她聲音裏透出了些許的不對勁,嚴戈也隻能深深地歎息道:“說實話,這些話我不應該用來作為你的疏導,這很不專業,甚至還會給你增加心裏負擔,但是我還是要說,因為我真的很希望你現在最起碼振作起來,別把自己陷在那個情緒裏,為他考慮一下,為這個願意為你付出一切的男人考慮一下。”
“嗯,我會的。”
在得到了宴九的肯定答複後,兩個人才重新開始治療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