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言明撞碎了幾堵牆壁,從廢墟之中飛了出來,在地上滑飛出去幾十米才堪堪停住。
“今晚月色真美啊。”
寒氣從言明撞出來的破洞之中溢出,周圍凝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童磨從破洞之中慢悠悠地走了出來,渾身上下的刀傷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
“鐺——”
童磨撐開折扇擋住了言明的斬擊。
“真是不聽人教誨的壞孩子啊。”
童磨用扇骨卡住言明的刀刃令他動彈不得,另一隻折扇朝著言明咽喉劃去。千鈞一發之際言明幹脆棄刀,一個空翻迫不得已拉開了跟童磨之間的距離,順便踢碎了他的下顎。
“奇怪。”
童磨的下巴很快就恢複如初。
“你身上的傷勢按理來說應該不支持你再戰鬥下去了才對,你真的是人類嗎?”
“右眼被廢,身上骨頭都沒有幾根完好的了,斷裂的肋骨應該是插進了內髒,你沒死都可以說是個奇跡了,居然還活蹦亂跳的。”
“感謝提醒。”
言明把手放在腰側,哢吧兩聲,將插入內髒的斷骨強行擺正了位置,吐出一口淤血。
“真是異常頑強的生命力呢,頑強的跟蟲子一樣。”童磨微笑著說道:“決定了,就用碾死蟲子的死法碾死你吧。”
“血鬼術,霧冰·睡蓮菩薩”
童磨揮扇,冰晶在他身後凝結成十幾米高的巨大神像,伸手就要將言明像是一隻蟲子一樣按死在原地。
“都說了,變戲法是沒用的。”
言明伸出右手,就要動用念動力將童磨卡在童磨扇骨上的斷刀拿回來。
“哦呀,專門防著你這招呢。”
童磨臉上笑容不變,手上的折扇死死的卡住言明的斷刀,讓它飛不出去。
“哈。”
言明嘴角咧開一個計劃通的笑容。
“等的就是你這一手。”
言明沒有放下右手,整個人懸浮了起來,以一種快到異常的速度衝著童磨飛了過去。
“不會吧。”
童磨反應過來言明到底想做些什麼,但太遲了,根本來不及做出有效的防禦,言明以被童磨卡住的斷刀作為定點,將他自己的身體“拉”到了童磨身前。
“死!”
言明抓住刀柄,刺向童磨的脖子。
童磨沒辦法防禦,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言明的斷刀逼近。
‘沒事的,沒事的,一把沒有刀尖的斷刀根本刺不進我的皮膚,垂死掙紮罷了,隻要……’
“噗——”
童磨吐出一口鮮血,一把刀尖從他的喉嚨處探了出來。
‘怎麼?’童磨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怎麼回事,為什麼……?’
‘啊,是這樣啊,’臨死之際,童磨想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的另一截斷刀,即使離的這麼遠都能操縱嗎?”
言明沒有回答童磨的問題,手中的斷刀順著童磨喉嚨處被另一截斷刃捅穿的傷口刺了進去,橫向一拉,將童磨的腦袋幹脆利落的砍了下來。
“真是厲害。”童磨被斬下的腦袋雖然正在逐漸崩解,但還是勉強能說話。
“你是怎麼做到的,距離這麼遠,還能清楚的用你的能力捕捉到你斷裂的刀刃。”
“我的東西我都會在上麵做點標記,隻要距離不是太遠,我都能感知到。”
童磨的死已成定局,言明也不介意跟他廢話一會兒。
“真是厲害,這次我會死了吧。”童磨臉上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微笑。
“嗚哇,完全不行,本來以為臨死的時候我會有些不同尋常的感覺,根本沒有啊。”
“沒有對死亡的恐懼,沒有對戰敗的不甘,真是……沒有意義的一輩子啊。”
童磨的身體徹底化為飛灰,消失在了皎潔的月光之下。
“哈,哈哈哈哈——”
言明躺在地上,放生大笑了起來。
“真是……暢快!”
“有些累了啊,”言明的視野逐漸模糊,“右眼過段時間應該就能恢複了,在此之前,先睡一覺吧。”
言明的身體在注射了那管進化藥劑之後自愈能力就算比不上鬼也是十分誇張的水平了,童磨對他造成的傷勢根本不致命,隻不過修複身體所需要的能量需要言明自己支付,所以他現在需要沉睡。
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言明看到一個人影向他衝了過來,焦急的跟他說著些什麼,不過言明已經聽不見了。
“異空間,無限城?”
上弦之三的猗窩座打量著周圍,他認識這個地方,雖然已經有將近百年的時光沒有踏足這個地方了。
“被叫到這裏來就代表著,有上弦的鬼被獵殺了。”
琵琶的錚錚聲響起,猗窩座抬頭,隻見上弦之四的琵琶女正端坐其上,不斷撥動著手中的琵琶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