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注射了……什麼東西……”
一股沒來由的困意湧上了劉文彥的腦海,在失去意識之前,他強撐著問道。
“不是毒藥,甚至……可能是救世的解藥呢。”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拜托你別死了啊,這是最後的希望了。”
“混蛋……”
劉文彥哪裏還不知道自己是被麵前的男人當成實驗用的小白鼠了,無力的咒罵一句,失去意識陷入了沉睡。
見劉文彥完全失去了意識,男人給劉文彥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
“沒有當場死亡,那就還有希望。”
男子喃喃自語道。
被綁在另一把椅子上的枯骨居然顫顫巍巍的抬起了祂勉強還能活動的一隻手,看的出來祂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早已經腐化的聲帶支撐不了她發出任何聲音。
“祈禱吧,向著什麼東西祈禱都行,祈禱這個外來者能夠成功。”
男子將枯骨身上的綁帶重新固定了一下。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終結你們永恒的痛苦。”
枯骨輕微的顫抖了起來,看起來心情激動,讓人擔心她會不會就此散架。不僅如此,黑暗之中也傳來了什麼東西蠕動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房間內除了分別幫助劉文彥和枯骨的兩把椅子以外在房間的正中間還有著一個由慘白的瓷磚堆砌起來的池子。
池子中裝的不是水,而是一堆已經分辨不出原本樣貌的腐肉與白骨,發出響動的正是這些東西,男子的話不僅刺激了椅子上的幹屍,好像連“她們”也刺激到了,不知道混合了多少人腐肉與白骨的腐臭屍堆開始躁動,這個屍堆也是活著的!
男子對於這詭異的一幕見怪不怪,連看都沒看屍堆一眼,推開門走了出去。
“有什麼事嗎,”
男子偏頭對站在門口的不速之客問道:
“哥哥?”
神父牧慶神色複雜的站在男子身旁,奇特的是男子的麵容和牧慶的麵容看起來十分相像,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你做了什麼,牧野。”
“你是指什麼?”
牧野將門鎖緊,自顧自的往前走,看起來不怎麼想要理會自己的這位孿生哥哥。
“我是從你的辦公室過來的。”
牧慶的話讓牧野的腳步稍微一頓,隨後就恢複了正常,語氣十分無所謂道:
“那你應該已經看到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牧野輕描淡寫的語氣激怒了牧慶,他追上去一把揪住了牧野的衣領將他摁在牆上神色激動道:
“你這個畜生!曉曼是你的妻子!你竟然,你竟然……!”
淚水不受控製的從牧慶的眼中流出,因為過於激動他一時間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真是稀奇。”
牧野嗤笑道:“你居然還會生氣啊哥哥,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個模樣。”
“林曉曼已經死了。”牧野冰冷道:“現在的它隻是一個頂著林曉曼軀殼的怪物,這點我想身為求導師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哥哥。”
牧慶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牧野的話他當然清楚,但一想到現在在牧野辦公室內那被肢解的支離破碎的屍體,那還在不斷哀嚎著的屍體,牧慶就怎麼都冷靜不下來。
看著麵前這個一臉痛苦神色的孿生哥哥,牧野臉上浮現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放手。”
牧野一擺手從牧慶的手中掙脫了出來,順便還將他推了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你……?!”
一個屁股蹲似乎是將牧慶摔回過神來了,牧慶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牧野,顫聲道:
“你難不成……”
“既然下定決心要屠‘神’,那還頂著一副普通人的身軀怎麼行。”
牧野整理了一下被牧慶揪亂的衣領。
“凡人怎麼能弑神,想要弑神那就要先將自己變成魔鬼。”
“你瘋了嗎,接觸那種東西,最好的下場就是你將變成新的‘神侍’,最壞的下場……你會跟曆屆沒有成為祭品的‘神子’一樣,精神永生,肉體卻不可逆轉的衰老,腐朽,最後變成一堆空有意識的殘渣。”
“沒有好壞之分,我的下場有且隻能有一個,那就是拖著那個怪物還她所信奉的神一塊墮入地獄。”
“再說這都是哥哥你的錯啊。”
牧野看著自己手心生長出來的觸手冷笑道:
“明明擁有天賦的是哥哥你,這些事情都應該是由哥哥來完成的才對。都是因為你太懦弱了,所以才需要我這個沒有天賦的‘廢人’來拚命啊。”
“我……”
牧慶啞然,跪倒在地,最終隻是蹦出了三個字。
“對不起……”
本來已經準備轉身離開的牧野被這三個字刺激到了,猛的轉身,一根如同章魚一般詭異的觸手從掌心飛了出去死死纏住牧慶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