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也有坐標?”阿信又問。
“是的。”時雨霏道,“這套理論源自馬格斯爵士劃時代的著作《時間概論》,他是時間委員會的締造者之一,而時間委員會最初是第四十九時空的一個國際科研組織。它成立於第四十九時空的地球曆二一一九年。”她手指蘸了點酒水,在馬車椅子扶手上畫出一個坐標草圖,繼續道,“簡單地說,X代表向前或者向後的時間軸,Y代表同時間軸的空間軸,即並行時間的不同空間坐標。原則上改變任何一個時間節點的曆史,都不會影響其他時空的進程。但是那些偶爾產生相互影響的時空,則用Z來標出。”
哥舒信張了張嘴,鐵刀則在刀鞘中爆了粗口,“這他媽算是真實世界嗎?是不是我爆一句髒話,也能影響別的時空什麼?”
呂平天則低聲道:“青鴻學院,好像有人在研究這種類似的理論,但也僅僅是理論罷了。”
哥舒信看著窗外,馬車進入西城後,那邊的守望者一個路口接一個路口地等待著他們,依稀有一些另一時空的氣象。到底哪裏才是真實的世界?
“是我的錯,我不該給你們講具體的知識。”時雨霏笑道,“總之,要殺你呂平天的殺手灰雨,就是常年受雇於時間委員會的時空殺手。據我所了解,時間委員會常為幹涉時空的走向,買凶殺害未來對某個時代有重大影響的人。所以要恭喜你的是,也許你以後會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我可不想成為那個時空裏的魔王。”呂平天苦笑了下,又問,“但是偷天葫蘆又是怎麼回事?”
時雨霏道:“時空的神秘,並非一年一月的問題。漫長的曆史中不知有多少能人異士,從各種角度各種途徑追問過這個問題。偷天葫蘆相傳是封神時代的寶物,擁有者能夠虛擬空間顛倒時空。但我也不知在珠光寶氣閣劫案中丟失的東西,怎麼會落到灰雨的手裏。”
哥舒信思索道:“我隻有一個問題,先前去的那個時空到底和我們這裏有什麼關係?我是不是那個人?會不會成為那樣的人?”
“偷天葫蘆隻能倒騰彼此接近的時空,但你一定要說兩個時空有直接聯係則未必。”這兩個問題亦讓時雨霏皺眉,“你肯定不是那個人,至於會不會成為那樣的人,這就看你日後的選擇了。”
“好像的確如此,在我們自己的時空,王樂冉並不會用什麼鏈子槍,耀東老大的絕學也是闊劍,而不是帶著佛意的掌法。也許並行時空的人,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哥舒信琢磨著點了點頭。
“那個殺手還會追來吧?”呂平天又問。
“這倒不一定。他們殺人有自己的規則,大前提是符合他們的時空利益,如果方才失手後,他們背後的時間委員會對你的未來有新的判斷,就可能調整追殺計劃。另外,他也可能會選擇你人生的其他階段,去嚐試……介入。”時雨霏最後用了個和殺人關係不大的詞,讓這兩個男生越發困惑。
這時,端木可樂在外叫道:“西城警局總部到了!”
哥舒信和呂平天一起走下車子,班達拉斯和樂麟早就等在警局門口,其他昌齡營的馬車則隻能停在一個路口外。西城警局總部門前的台階高達五十五級,平台兩邊分別是正義女神和複仇女神像。幾十個黑風衣黑禮帽的守望者站在西城警局的台階上如臨大敵。在哥舒信看來,這些戴著墨鏡的守望者都一個模樣。
端木可樂則皺眉望著那些守望者,印象中最高階的三大局長、七大主任都到了,為何會是如此大的陣仗?
“所有人都不能進去。”班達拉斯對時雨霏等人道。
哥舒信手扶鐵刀上前一步,卻被樂麟製止了。呂平天大步走上台階,守望者很快將他和其他的東城人員隔開。哥舒信掃視著麵前的西城警局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再抬頭,看到天上飄著一片赤色的葫蘆祥雲。
“看天上!”端木可樂大聲道。所有人一起抬頭望天。
鐵刀道:“阿信,就讓他們看看刀君的魔刀比上古神器如何。”
哥舒信隻覺鐵刀自動旋轉,在手中聚合成一股難以抑製的狂野力量。他全神貫注地雙手握刀,全身真氣彌漫,矯若驚龍的刀意直上天際。刀魂和葫蘆雲碰撞在一起,天空響起一聲悶雷,“葫蘆”翻滾化作片片彩雲,天地忽明忽暗。地麵上包括那些守望者在內的西城警局,無論是人還是景物皆如海市蜃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