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冉回頭看了看阿信的位置,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哥舒信頓時開心起來。“真沒出息。”鐵刀罵道。
前方的耀東對他們揮揮手,示意包圍圈進一步壓縮,眾人立即成扇形繼續前壓。這樣的推進他們陸續進行了九次,每縮小一公裏的包圍圈,哥舒信的壓力就大一倍,如果出動那麼大的人力還一無所獲,可不是罵一句“狗娘養的失落者”就能解決的。
哥舒信故作鎮靜地望著周圍,其實腦袋正變得有三個大。鐵刀笑道:“你小子別緊張,照我看克勞德的消息應該靠譜。”
“那該怎麼辦?”哥舒信問。
“你現在除了等待還能怎麼樣?”商景瀾笑道,“人生本來很多事情就不是能靠一己之力解決的。不過先前在失落者聖堂,我總覺得楊夢不在,實在有點詭異。”
“我何嚐不覺得詭異。剛才還打了兩次他留的電話,但那個號稱永遠不會有故障的電話,居然長期忙音。”哥舒信拍著刀柄,皺眉道,“所以我總覺得有地方不對勁!當然現在就隻能靠那雙天目了。”
“有天目,就該有地聽。”鐵刀笑道,“幾千年了,老天始終不願意把這兩項能力放在同一個人身上。”
商景瀾笑道:“相信我,這兩種能力太變態,有一種就夠了!”他話音未落,高處的田真忽然發出一聲長嘯,一道紫色的光影劃破晴空落在不遠處的“杏月河”裏。
河水形成一道道漩渦,水裏的魚蝦驚出水麵,一條斑駁的人影出現在眾人視野裏。
耀東大喝一聲:“就是他!”林十二為首的那隊人立即群情激奮地衝了上去。隱藏在河道中的米狐大吼一聲,右手抖出一把撲克牌,數十道牌影飛向四方,人“嗖”的一聲再次不見。而那些紙牌飛在半空,居然千變萬化地成了各種模樣,有的是頭上粘著“小2”的人影,有的則是揮舞著雙劍的“老K”。一個米狐變成了二十多張牌,散落向各個路口。所有遊騎兵都為之一愣,然後立即分頭撲向每張撲克牌。
“這算是分身術?”哥舒信按著鐵刀茫然四顧。
“應該更像障眼法,這些撲克裏可能隻有一張是米狐。”商景瀾飛快道。
哥舒信大吼一聲:“田真!哪一張牌才是真的米狐?”
田真的紫光在許多牌上掃過,瞬間幾十張牌化作飛灰,最終光線落在一張“梅花J”上。米狐亦怒吼著從“J”變回真身,但也就是這一個變化,米狐已經突破了大半個包圍圈,他冷笑著左手亦展開一把撲克,哥舒信注意到米狐手裏的牌這次都是紅色的。周圍道路上的風火梅隨著紅色的撲克四散紛飛為之燃燒,米狐亦再次消失在火光中。
就連商景瀾亦吃驚道:“這算是什麼本事?”
火光將周圍的民居點燃,老百姓的呼救聲此起彼伏,原本占據絕對優勢的昌齡遊騎頓時就不夠用了。盡管田真再次一舉摧毀了大多數的幻影,但仍然有三張牌脫出了包圍圈。眾人分頭追趕,哥舒信則死死盯著彩色的“鬼牌JOKER”,但那詭異的身影飄忽不定,幾次都險些把他甩掉。
忽然,紛亂街道上的幾張撲克都微一停滯,那張鬼牌仿佛愣神一樣停在那裏有十多秒鍾,哥舒信立即攆了上去。就在他快追上對方的時候,那鬼牌再次睜開眼,發了瘋般地改變方向撲往後街。
“這家夥不太正常……”鐵刀嘟囔道。
哥舒信仰望前方,依稀覺得在“鬼牌”前頭還有一條孤絕的身影,難道那家夥這時候還在追什麼人?
鐵刀迎風散開布條,沉聲道:“是林琅琊!”
前方的林琅琊和米狐速度都是奇快,哥舒信追得異常費力,其他昌齡遊騎更被遠遠甩在身後。林琅琊翻過幾處庭院,忽然將一麵土牆推倒,他伸手一招,院內的大樹立即平挪開三尺。他抄起土裏埋著的包裹長笑一聲,對米狐做了個怪異的手勢。
米狐頓時又愣在那裏,哥舒信則在這時殺到!哥舒信一刀斬向敵人,米狐半夢半醒間人如陀螺轉動,堪堪躲過長刀,後背卻被劃開一道血口。哥舒信緊接著半側身又是一刀。米狐陡然隱身,退開十多米,不甘心地望了眼林琅琊消失的方向,急道:“等等!你找我無非是要《萬妖圖錄》,林琅琊剛才奪走的就是那個!”
“什麼?”哥舒信不再出刀。
“我知道你的監護人是楊夢,若你真是他的人,我想我們有著共同利益,因為我的主人不是刺青,而是光明教但丁·羅蘭!正因為此,在第一次該交圖錄的時候,我沒有把東西給路逡巡,而是留在了自己手裏。”米狐飛快說道。
“可是林琅琊不是刺青的人,而是他們的敵人。”哥舒信搖頭。
“林琅琊根本不知道誰是刺青,即便他是刺青的敵人又如何?”米狐反問道。
哥舒信握了握刀柄,問道:“看你的年齡不可能是但丁·羅蘭的人,他光明教解散的時候,你才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