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進來,一屋子下人跪在地上,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侯爺揚手先給了翠潯一個耳光罵道,“不明道理的東西,如何讓公主過來?若是出了三長兩短,侯府便是滅頂之災,你有幾個腦袋能抵得過?拉下去,給我狠狠地打!”南宮夫人卻一把拉住道,“侯爺息怒,翠潯這孩子平日很是小心,這事怕另有緣故!”侯爺甩開夫人喝道,“不管什麼緣故!如今麒兒傷了公主,她還不該打?你不要來求情,給我拉下去打!”
南宮夫人見求不得情了,隻能看著家人將翠潯拉了下去,這翠潯倒坦然,並不求情。隻是一旁一個小丫頭見狀,卻偷偷溜了出去,直奔來儀館,想到此時也隻有公主能救翠潯了。
此時的來儀館內,鳳媛公主正退了衣裳坐在床上,因她帶來的武士都是男子,也就隻有阿嫦能給她看看傷口。經過酌釋一驚,再加上今夜生死驚魂,公主此時心下亂跳,如驚弓之鳥。雖說曾上戰場,可每次不是有兵將護送?公主上陣,可想而知,誰敢讓她有閃失,自都是左右護將,弓箭手開路,何曾與人麵對麵徒手廝殺?方才被南宮麒掐住脖子撕咬,這情景實在駭人。
“還好隻是傷了皮肉,不曾傷了筋骨。”阿嫦看了傷口道,“公主不要擔心,我很快會為公主治好傷的。”
公主歎道,“是我大意,見他異狀該防範的——隻是他這病,卻是怎麼好?枉費了我姨娘的一片苦心!”
此時,燭影搖動,映照著紗帳玲瓏。帷帳內,一道光芒由阿嫦掌心亮起,隨即玉掌輕輕放在鳳媛公主的肩膀上,須臾之間,公主隻覺一陣溫熱自肩膀傳來,頃刻之間,那嗜咬的傷痕被撫平,恢複那羊脂白玉般的肌膚,隻有淺淺的皮肉破損。
阿嫦低聲道,“我將傷口變小,一來減輕公主的痛楚,二來可掩人耳目。想來公主受傷,那些下人少不得受牽連,公主傷勢不重,那些奴婢也少受些責罰。”公主笑道,“你想得還挺周到的。”說完將衣裳拉起來,遮住了肩膀。
正在這時,來儀館外,一個小丫頭急匆匆趕來。武士在夜色中見有人來,警惕地喝道,“什麼人?!”說著刀劍已然出鞘。
隻聽那丫頭急聲道,“我是落雁閣的丫頭翦兒,要求見公主殿下!”那武士冷喝道,“公主受驚,正在歇息,你侯府內的郎中不到,你來做什麼?公主豈是你一個丫頭想見就見的?”那丫頭嚇得向後退了幾步,公主聽見外麵吵嚷,開口動問。武士高聲回話。公主此時已無大礙,便起身出門,問那翦兒來這做什麼,那丫頭急忙跪倒道,“奴婢是落雁閣的小丫頭,冒犯來打擾公主實在是人命關天!”鳳媛公主忙問緣故。翦兒道,“公主受傷,侯爺遷怒翠潯姐姐,此時要動刑呢,怕是凶多吉少!!還望公主開恩,前去解救!”鳳媛公主心道,“還真讓阿嫦說對了。”
也就在這時,南宮侯爺帶著郎中匆忙趕來,見麵連說了三個“臣下該死”,公主擺手道,“侯爺莫多心,我並無大礙。隻是此次是我自要闖進去的,與下人無幹,請莫殃及旁人!”侯爺聞言看了看翦兒,翦兒嚇得躲到鳳媛公主身後,公主見狀也不顧說話,帶人快步趕往落雁閣。
與此同時,落雁閣偏室,翠潯被綁在長凳上,那老管家冷著臉看著她道,“翠潯,忍一忍吧,出了差錯,就該挨罰,你心裏有數的!”翠潯點點頭,老管家過去拉起她一縷長發放在她嘴邊咬住,這才對身後幾個家人擺擺手。皮鞭在半空揮舞幾下,那家人挽了挽袖子,在掌心吐了口唾沫道,“翠潯姐姐,得罪了!”
翠潯不吭聲,那家人話說的客氣,但鞭子揮舞起來,真個是心狠手辣,一鞭下去抽在翠潯的脊背上,登如烈火油烹,翠潯身子一顫,雪白牙齒死死咬住那頭發,閉上眼睛。鞭子接二連三地落下來,翠潯的眼淚不停流下來,卻始終一聲不出。老管家歎一口氣出門到了外麵,卻見花影陰暗之地,有人在向隅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