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瑤看了看門,磨了磨牙,幽深漂亮得眸子裏,都帶著灼灼得怒火,
葉致遠尷尬得笑了笑,試探地問:“牙箍妹,你該不是忘記帶鑰匙了吧?”
安夏瑤走到葉致遠麵前,狠狠地伸腳,在他的腳背上踩了幾下,
拖鞋踩著得威力,跟高跟鞋是完全不一樣的,葉致遠壓根就不痛不癢,嬉皮笑臉道:“牙箍妹,你現在的表情,好像很抓狂啊?”隨即又漫不經心地說:“你瞧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出門也不記得帶鑰匙……”
“葉致遠!”安夏瑤磨了磨牙,深吸了一口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能想怎麼樣啊?幫你找人開鎖唄。”葉致遠收起嬉皮笑臉,正色地掃了一眼安夏瑤全身,“你該不會是想穿成這樣去大街上找人開鎖吧?”
安夏瑤順著葉致遠地視線,看向自己,剛才回家,將自己得外套給脫了,現在穿著一件清涼得小吊帶裙,腳底下踩著一雙可愛的拖鞋,沒什麼不妥當,於是回話道:“我這樣去找人開鎖怎麼了?”
“你帶手機了嘛?帶身份證了嘛?帶戶主資料了嘛?”葉致遠嘴角含著笑,輕佻了下飛揚得眉,看著安夏瑤,“你什麼都沒有帶,大街上能找到給你開鎖的公司嘛?你就不怕別人把你當賊啊!”
“我!”安夏瑤氣結,但是,她知道,葉致遠說得也是實話,不由得咬著唇,別扭地說:“那你幫我找人來開鎖!”
“你要我找人幫你開鎖,那是不是得說點好聽的啊?”葉致遠把幫你兩個字,拉得特別地長,
“好聽你妹!”安夏瑤惱得不行:“不用你幫忙了,我去找物業。”說完,轉身就要走,她才不求葉致遠呢!
葉致遠無語的撇了撇嘴,一把拉住安夏瑤:“安夏瑤,你現在怎麼回事?說話句句帶著髒話,你的修養去哪了?”
“再好修養得人,遇到你,都會變成瘋子的。”安夏瑤低著頭,嘟囔了句。
“嘀嘀咕咕說什麼呢?我找人來開鎖了,你等著就是。”葉致遠把安夏瑤再一次拉回了自家門口,
安夏瑤沒好氣地掙開,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葉致遠也低下頭,看著安夏瑤,從他得角度,正好看到安夏瑤的側臉,她的輪廓帶著瓜子的錐形,翹挺的鼻子,性感的嘴,還有一雙黑溜溜地大眼,睫毛彎彎得卷著,此時看著地麵,忽閃忽閃的,
安夏瑤的皮膚本來就很白,不上班宅在家之後,長時間不曬太陽,沒有紫外線的輻射,養的越發的白嫩,跟17歲的時候,相差無幾,如果不是年輪流逝,讓她氣質上有所改變,紮這兩個小辮,葉致遠絲毫不懷疑,安夏瑤能回到17歲的那一年。
安夏瑤的心跳,帶著自己也說不清楚的莫名疼痛,隱隱抑鬱著難過,悲傷……
“安夏瑤,我們好像有10年沒有見麵了吧!”沉默了許久,葉致遠終於忍不住的打破沉默。
安夏瑤深吸了一口氣,吞咽下心裏五味陳雜,揚起俏臉,故作鎮定的看了一眼葉致遠,他神色俊朗,氣度不凡,正眸光灼灼得看著她,安夏瑤不由得沒骨氣的撇開視線,不敢跟他對視,低低地回了句:“是啊,十年了!”
十年時間,3650多個日日夜夜,飛逝如電,能改變的太多,不能改變的,也都塵埃落定了。
安夏瑤以為,她跟葉致遠那麼決裂的分開之後,毫無聯係了,此後,他們之間也必定老死不相往來,卻不料,那一場醉酒,那一次的“脫軌”,一夜情,竟然,再次跟他扯上了關係。
安夏瑤雖然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但是,既然遇到了,那麼該麵對的,她不會逃避,隻是,麵對的有些困難而已。
葉致遠深邃的眸光,灼灼地看向安夏瑤,陳述道:“你好像一點都沒有改變。”
“怎麼可能沒變呢?”安夏瑤自嘲的笑笑,“隻是,你跟我不熟而已。”
“我們會熟的。”葉致遠邪魅的勾著嘴角笑了笑,一把拉過毫無防備的安夏瑤,托起她的後腦勺,粗暴卻不失溫柔的在她的額間落下輕輕地一吻,
安夏瑤條件翻身的伸手推開葉致遠,,俏臉瞬間紅到脖子,甚至連耳朵都隱隱發燙,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心跳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接著便是不知名的劇烈跳動,怦怦……嘴裏惱恨的嘲諷:“葉致遠,親我,你也不怕磕了你的牙!”
“牙箍妹,你果然還是這麼小氣。”葉致遠揚起嘴角微笑,輕輕的感慨。
十年前,分手得那一幕,時常在他的腦海內翻滾,高傲的葉致遠始終都沒辦法接受,他被安夏瑤這個“牙箍妹”給劈腿,甩了,所以兩個人的每一句對話,每一個眼神的細節,葉致遠都清清楚楚得記著。
隨著時間的消逝,葉致遠雖然依舊不能接受,但是,漸漸釋然了,當初年輕輕狂,愛的簡單而又猛烈,以至於,忘記了,隻有最深愛 的人,才能把自己傷得最深。也隻有最青澀得愛戀,才讓自己不顧一切,投入得最徹底。
葉致遠將這段情感深深地埋入心底,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你沒辦法控製,但是,你能控製你自己。既然,跟安夏瑤錯過了,那麼就繼續錯下去吧。畢竟,撕心裂肺得愛情,刻骨銘心了一次,人生就不再遺憾了。
如果,沒有那次的“一夜情”,葉致遠漸漸地把安夏瑤,把這段青澀的初戀,看淡了,釋然了,可是,命運偏偏,再一次的讓他跟安夏瑤相逢了。
安夏瑤,既然,注定了,你是我的女人,那麼,葉致遠說什麼都不能再錯過。
每一次聽到葉致遠喊出“牙箍妹”三個字,都能撼動安夏瑤心裏最柔軟的角落,那是一種帶著甜蜜的疼痛。
安夏瑤雖然有些措手無策,但是,畢竟不再是17歲單純的小女生了,經曆了時光打磨的蛻變,張牙舞爪得她,習慣性的會保護自己,輕扯了下嘴角,對著葉致遠禮貌得笑了笑:“葉致遠,我不叫牙箍妹,我叫安夏瑤!請你,放尊重點!”
葉致遠挑了下飛揚得劍眉,溫和地笑笑,“好吧,安夏瑤。”
安夏瑤掃了一眼葉致遠,撇了撇嘴,保持了沉默。
鎖匠沒一會就過來開鎖,又給安夏瑤換了一個新的鎖芯,才跟葉致遠打了個招呼,笑嘻嘻的離去。
安夏瑤抓著錢包,有點茫然:“那個,不用付錢嗎?”
“不用。”葉致遠勾了勾嘴角,笑得和善可親:“你如果,過意不去,可以請我吃飯。”
“你想吃什麼?”安夏瑤擺明不想欠葉致遠,忙問,
“我要求不高,隻要是你下廚做的都行。”葉致遠眉峰輕微聳動,嘴角扯著燦爛得笑意,
“我不會。”安夏瑤擰著俏媚,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會可以學,要不然,我教你也行。”葉致遠興致高昂得毛遂自薦。
“不用了!”安夏瑤搖頭拒絕,接著正色地看著葉致遠,挑眉問:“隻要是我下廚做的,什麼都可以?”
葉致遠點了點頭,
安夏瑤忙轉身奔去廚房,拆了一盒泡麵,灌上熱開水,端了出來:“喏,好了。”
“不是吧?安夏瑤,你準備拿這泡麵就打發我?”葉致遠不可置信的叫了起來,
“要不然,你還想吃什麼?”安夏瑤無辜地看向葉致遠:“剛你不是說了嘛,隻要我下廚做的,什麼都行。
葉致遠嘴角抽搐著,無奈地接過安夏瑤遞來的泡麵,俊臉上毫不遮掩得掛著嫌惡兩個字,
安夏瑤不動聲色地看著,笑嘻嘻得從廚房抓了一雙筷子,滿臉笑容地道:“快吃吧,麵泡久了,可就不好吃了。”
葉致遠放下泡麵,正色地看著安夏瑤,不滿道:“安夏瑤,你明知道,我最討厭吃泡麵了,你什麼意思啊?”
“你要吃就吃,不吃就滾,廢話那麼多。”安夏瑤沒好氣地對葉致遠吼了下。
好吧,安夏瑤承認,她小門小家子氣,她就是沒有辦法心平氣和得跟葉致遠再同個空間裏,若無其事的說話。
葉致遠被安夏瑤這麼一吼,不由得陰鬱著臉,歎了口氣,擰著俊眉無奈的開口:“安夏瑤,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安夏瑤伸手抓過葉致遠放下得泡麵,抓著筷子就氣呼呼的吃起來,
“安夏瑤,我覺得,我們能說的很多。”葉致遠揉了揉眉宇,神色相當無奈:“你能不能先不吃麵?”
“你想說,那你說你的,我吃我的,礙不著你。”安夏瑤頭也不抬,含糊不清地開口,
“安夏瑤。”葉致遠得耐性被耗盡,不由得語氣生冷了起來,
“葉致遠,這是我家,輪不到你對我大呼小叫的。”安夏瑤放下筷子,正色葉致遠,“我家不歡迎你,請你走!”
“你!”葉致遠被安夏瑤氣得咬牙啟齒,目光複雜地看著她:“安夏瑤,你趕我走?”
安夏瑤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是的,我請你出去!也請你以後都不要來打擾我得生活!”
葉致遠擰著俊眉,氣呼呼地起身:“出去就出去,你以為我稀罕啊?”然後大步地走向門口,猛地拉開門,補了句:“安夏瑤,你別後悔!”
安夏瑤忙跟著起身,大步走向門口,
葉致遠站在門口,等著安夏瑤張口說點什麼,誰知道,安夏瑤猛地一下,把自家大門給關上,震的葉致遠的心髒直跳。
“安夏瑤,你就非得要這樣?”葉致遠隔著門,大聲吼道,
安夏瑤沒有回話,手指緊握成拳,漸漸地靠著門板,有些無力得倒了下來,自我嘲諷得回:“不這樣,又怎麼樣呢?”
不這樣倔強,偏執,驕傲的站起來,她怎麼能夠淡忘被葉致遠跟路語蕊當做炮灰得悲劇?
那麼,年輕,稚嫩,火熱得一顆心啊,那麼認真,偏執,用心去愛得一顆心啊,生生得被撕裂,生生得被扯開,生生地被自己丟棄。
被別人放棄感情,不可惜,被自己放棄感情,才是真正得痛心。
安夏瑤就這樣抱著自己的身子,任由眼淚如斷線得珠子一樣,橫流了滿麵,這樣說不出來的悲傷,才叫真正得悲傷。
安夏瑤以為,她忘記葉致遠了,忘記這段傷痛,忘記自己是個炮灰了,可是,當葉致遠真真切切地站在她麵前,當他跟校園中青澀的少年重疊了起來,不斷交錯在安夏瑤腦海中,閃過得俊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