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希望自己耳朵聾了,這樣聽不到黎敬禦的聲音,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的心煩意亂。
這個時候,她是那麼的脆弱,那麼的無助,多希望可以抱著他,聽他說安慰的話,可是,他卻字字含針,句句帶刺,不把她傷得體無完膚就不算完!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他肯定不會難過,說不定還會高興,去喝酒慶祝,終於擺脫了她。
死,其實很容易,堅強的活下去,才是最難!
不為自己,也要為恩恩,為肚子裏的孩子。
反手擦幹眼淚,葉靜秋的聲音在顫抖:“你回去吧,我不想耽誤你做正事。”
這個時間能有什麼正事?
黎敬禦口中的正事,恐怕是和別的女人約會吧!
去吧,去吧,去和別的女人約會,她不嫉妒,不羨慕,更不心痛!
“葉靜秋,你不要告訴我你在哭,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哭字怎麼寫。”黎敬禦的臉上閃過一絲非常負責的情緒,消失得太快,連他自己也未察覺,更何況背對著他的葉靜秋。
不管她多麼的堅強,隻要是女人,都有脆弱的時候,眼淚雖然解決不了問題,可是流出來總比憋在心裏強。
在黎敬禦的麵前,葉靜秋總是表現得很強勢,眼淚從來不是她的專屬,但背對著他的時候,她比任何一個女人都脆弱,一整夜一整夜的哭,但在天亮之後,她又帶上了強勢的麵具。
就如黎敬禦說的那般,這都是她自找的,不管他如何的傷害她,她都沒有資格說不,更沒有資格委屈。
好吧,都是她自找的,她可以承受,隻希望有一天他可以明白她的心。
不管是不是奢望,她從未放棄過,可是今天,她真的想放棄了,這條路走到底,也許等待她的是死胡同。
反手擦去臉上的淚花,在淚水再次湧出之前,葉靜秋很冷很淡的說:“我是在哭,哀悼自己的苦命,老天爺為什麼不讓我死了算了,活著隻是受罪!”
“要死很簡單,從窗戶跳下去,一了百了。”黎敬禦緊盯著葉靜秋的後腦勺,說著全然違心的話:“要不要我幫你一把?”
“黎敬禦,你真是我見過最殘忍最變態的人,你走吧,不要在這裏礙眼,我討厭看到你!”空調吹出的冷氣讓寒意從葉靜秋的背心裏竄出,直達四肢百骸,拉了被子蓋著頭,心在這盛夏的夜晚瑟瑟的發抖。
“怎麼,迫不及待的趕我走?”黎敬禦冷笑著挑了挑眉:“看上康文淵那個扶不起的小白臉兒了?”
葉靜秋氣急了,使出了全力,大聲的喊:“不許亂說,康先生是好人!”
“還說你不是看上他了,沒看上他,這麼維護他幹什麼?”黎敬禦翹起二郎腿,從西裝的內袋裏摸出純金的煙盒,抽出一支煙,在禁煙的病房裏點燃,吞雲吐霧,好不愜意。
“康先生救了我的孩子,我打心眼兒裏感謝他,請你不要用你的髒嘴汙蔑他。”葉靜秋感覺自己快要被黎敬禦氣死了,她迫切的希望他離開,此時此刻,她很脆弱,沒有與他抗衡的能力。
“哼!”黎敬禦也被葉靜秋激怒了,霍的站了起來,一腳踢翻了凳子,拂袖而去。
他一走,病房立刻就安靜了下來,葉靜秋躲在被子裏,甚至不敢探出頭看一眼。
黎敬禦總是這般的可怕,她的心髒很難承受。
出了醫院之後康文淵就一直在給楚清妍打電話,才分開十幾個小時,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他沒坐車,一邊走一邊聊。
黎敬禦開飛車回酒店,瞥見走在人行道上的康文淵,一腳踩死了刹車。
“吱嘎……”刺耳的聲響,傳入康文淵的耳朵,他下意識的轉頭,就看到黎敬禦從車上下來。
他立刻說:“清妍,就這樣吧,先掛了,晚上睡覺之前再給你打。”
“好吧,再見!”楚清妍意猶未盡,心不甘情不願的掛了電話。
手機剛放回褲兜,黎敬禦就已經衝到了康文淵的麵前,揮手就是一拳,打了個措手不及。
康文淵麵部中拳,連連後退。
霎時間,滿嘴的血腥味兒。
反手擦去滲出嘴角的血,康文淵也毫不示弱,給了黎敬禦一拳,兩人在大街上完全不顧形象的扭打起來。
兩人勢均力敵,誰也討不了便宜,誰也占不了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