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還有兩個菜要炒。我進去炒菜,經年既然你和何醫生投緣,你好好陪何醫生。”
蘇念非常不自在地找個理由逃,陸經年給她一個明媚的笑,“好的老婆。我一定會好好地陪何醫生的!”
誰和他投緣?
我不需要他陪,我隻需要靜靜地坐在這裏蹭一頓飯吃。
何少卿在心裏嗚咽!
等到蘇念從廚房裏,把所有的飯菜都準備好,端到桌子上,治病救人的何醫生身體看不到的地方,已經多了幾處烏青。
為了一頓飯膽戰心驚,鬼哭狼嚎……
但我們意誌力頑強,屬性為小強的何醫生,最後還是挨到了這頓飯吃完。
“我送你。”
他起身,陸經年跟著起身。
一見他起身,何少卿瞬間腳就軟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何少卿提起茶幾上的醫藥箱,慌亂的往門口走的時候擺著手連番推辭。
“何醫生,你這麼辛苦來一趟。作為病人家屬,我不送你說不過去。”
陸經年推開身後的椅子,長腿一邁,幾步就到了門口何少卿跟前。他手放在何少卿的肩膀上,看似很友好和睦地回頭對已經站起來的蘇念說話。
“老婆,你隻管繼續吃飯,不用管我們。我送送何醫生就回來。”
“對。蘇女士,我明天再來看你臉上的傷口。記住,傷口不能碰水,晚上睡覺也不要蹭著了。”
和蘇念告別完畢後,陸經年把身後的門一關,就開始肆無忌憚地教訓起人來。
“二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你就饒過我吧。”
識時務者為俊傑,何少卿投降認錯這些什麼最快了。
陸經年好看得妖孽般的一張臉,衝他明媚一笑,“你錯在哪裏?”
“我錯在處理好二嫂的傷口沒有立馬就走,留在這裏蹭飯讓二嫂辛苦下廚,還做千萬大燈泡夾在你們兩人中間,浪費了你們太多二人時間。”
陸經年手拍了拍坦白從寬,認識錯誤很深入人的臉蛋,“不錯不錯。認識錯誤認識得很透徹。”
這麼多年都習慣了他冷著一張臉,今天連連見他露出笑容,為什麼何少卿瘮得慌。
“二哥,還有什麼事?沒事我就走了。”還是先走為妙。
“那我就慢走不送了。”
“不送。不送。”
何少卿落荒而逃。
陸經年看了一眼消失在走廊盡頭的何少卿,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想到老婆每天回家這件事情終於解決了,就幸福得嘴角一點一點地擴大。
他開門,進屋之後,也不進來,就靠在門口,麵帶笑容滿足地注視著門口正在安安靜靜吃飯的女人。
這個家,有她在,真好。
昨晚和今早發生的兩件事,讓蘇念無法坦然麵對陸經年。她望著離開的兩個人,聽到他關門的聲音,心裏終於舒了一口氣。
他們不在,她終於可以放鬆地吃自己做的飯菜了。
夾了一筷子她炒的花菜,味道似乎很不錯。
正在細嚼慢咽享受著食物的她,沒想到他回來得那麼開,聽到他開門的聲音,她就又開始不淡定了。
她低著頭,雙眼注視著飯菜,耳朵一直在聽他的動靜。聽了好半天,原本以為會進門,接著吃飯的他,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奇地轉頭過去看他,卻發現長身玉立,側身依靠在門上的他,正用那濃得化不開的眼神脈脈含情地注視著她。
急忙把頭轉回來,雙唇緊抿,低著頭的她,臉瞬間又燒了起來。
等到他走進來,她已經快速地扒幹淨了碗裏的幾口飯,放了手中的碗筷。
“我吃完了。”他剛到桌前,她就擦了擦嘴站起來,“我臉上的傷何醫生已經幫我看完了,我也該走了。”
好不容易騙回來,這麼快又要走?
陸經年環視了一遍這並不是太大的屋子,但他實在無法想象沒有了她,這空蕩蕩的樣子。
“你能留下來嗎?”高大的他走到她的身旁,頭頂左上方簡潔款式吊燈燈光投射在他的半麵麵龐上。半邊明亮,半邊陰影裏,他拉住她的雙手,看著她說話的眸光熾熱閃動,“蘇念,我希望這個房子裏有你,而不是空蕩蕩的隻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