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經年這輩子,唯獨隻有蘇念,看見她哭,他會心疼,會忍不住地想要去哄她,直到她的眼淚止住,開心為止。
但是其他女人,可能年幼時候見慣了母親那每天以淚洗麵的樣子,他莫名地害怕他們的眼淚。
除了害怕,應該還有一種厭惡。
陸經年清冷的目光投向關子憐的那一刻,他眼睛裏無波無瀾。
他更沒有因為她表現出來的極度需要他,就朝著她走去。
陸經年沒有走向關子憐,她主動走向了他。一到他跟前,她就惡人先告狀,“陸哥哥,他們兩個人把我堵在這裏,一起毆打我一個,你看我的臉,是不是又紅又腫?”
陸經年目光終於在關子憐求關注求關注的聲音裏投向了他,但隻是一眼,他就投向了不遠處的蘇念。
當他見到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關子憐和他相挽的手上。
心裏下意識地想要去挪開,但是關子憐卻因為他的這個動作,把她摟得更緊。
既然做戲,那就要做全套。
他把投在她身上的目光收回來,然後轉身,看向了身側的關子憐。他的手指,輕輕地觸碰她臉上那紅腫的指痕,心裏明明說得是打得好,嘴裏卻說,“疼嗎?”
“疼。”關子憐眼淚又開始嘩嘩地往下落,然後她就轉身指著蘇念說,“陸哥哥,你以前真的被她假惺惺的善良給欺騙了。等一下我給你看了他們欺負我的視頻,看到他們如何打我,就知道他們兩人有多惡毒了。”
“閉上你張口就亂咬的狗嘴。剛剛明明是你先欺負蘇念來著。”程菲突然打斷了關子憐,然後說,“打也是你先打她來著。現在怎麼成了我們欺負你了?”
她被打了?
陸經年隻看到她和程菲兩人聯合起來欺負關子憐,沒有想到。
心疼。
陸經年的目光又投射到她的身上,他雖然隻是遠遠地站著看他,但是他目光裏的疼惜,是個人都能看見。
關子憐非常不爽地注視到陸經年心疼蘇念的目光,她以為他對她還有感情。
不行,她一定不能夠讓他們兩人還有任何的交集。
就算有感情,她也要全力破壞。
“陸哥哥,我剛剛打他們,完全是為了幫你報仇。”關子憐仇恨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站在那裏,因為陸經年出現就石化了的蘇念,然後說,“既然她母親殺死了你的母親,那她這個當女兒的就要為母親受過來著。剛剛我看見她,我找她的麻煩,我做任何事情為難她,都是想要替死去的可憐的伯母報仇來著。”
程菲因為關子憐的話,目光落在自己的好閨蜜身上。
她發現陸經年一出現,她整個人就站在那裏不動彈。
如果不是深愛著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為愛一個人早已經深入骨髓,她怎麼會這樣。
而關子憐,這個賤人,剛剛說那些話,恰好是扼住了她和陸經年兩人的咽喉要害,讓他們兩人越走越遠。
“沒有。我的母親沒有殺死你的母親。我相信她,她沒有做過這件事。”
她剛想要發聲幫好閨蜜說點什麼,就聽見一直沉默的好閨蜜發聲了。那聲音裏有說不盡的淒涼,更有說不盡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