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謙?!”蒙住嘴的布條被一拿掉,溫若眼裏含淚,征征注視著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男人,“你沒死?你還活著?”
“很意外?”
窗簾緊扣,不大的臥室裏僅有床頭一點橘黃燈光。
男人譏誚的聲音漸漸蔓延,凜冽的氣勢與他自身一般散發著冷寒,入骨三分。
溫若抿了抿薄唇,濕潤的睫毛隨著眼皮微微眨動,白皙的小臉浮現淡淡愁雲。
她盯著這個男人。
三年未見,他整個人都變了。
明明仍是那張臉,卻感覺陌生的很。
五官輪廓分明,高挺的鼻梁在微弱的燈光下籠罩著暗影。菲薄的唇上揚,氣質優雅中隱藏著一絲野性難馴。
“可你為什麼會活著?”溫若噙著淡淡笑意,眸裏摻雜期待與不可思議,“君謙,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找我的……”
她剛抱住他的胳膊,距離近了,卻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厭惡。
慕君謙冷哼一聲,笑意冷酷抽出胳膊,轉捏起她的下頜:“溫小姐,你知道什麼?知道自己下賤嗎?”
一說完,他用力更狠,捏得溫若的臉頰稍稍變形。
溫若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消失了三年,又突然出現。
甚至在幾個小時前派人綁了她帶到這裏,緊跟著便是羞辱。
他們從前是那樣要好,青梅竹馬到長大相戀訂婚,一切都是相輔相成的美好。
若不是三年前慕家遭遇變故破產,她的父親和繼妹阻攔挑撥悔婚。
那麼現在,他們應該早就已經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可她記得父親說過,君謙因為負債累累而跳樓身亡了啊。
她還記得,那時候過度悲傷,有次割腕打算追隨他去,整好被傭人發現,及時送進醫院。
難道那些皆是夢嗎。
她人雖活著,但心已死。
父親念著曾與慕家的一點往日情分幫忙料理了後事。
那墓地她也是親眼所見啊,怎麼如今他居然死而複生了?
溫若想再次抱他的胳膊,隻因他厭惡,就克製著內心的情愫湧動。
態度平和,染霧的雙眸不含一絲一毫的攻擊性:“我是溫若啊,是你的未婚妻。君謙你不記得我了嗎?三年前你明明……”
“明明死了是嗎?”
慕君謙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微微俯身貼近她的臉龐。
彼此鼻尖差之幾厘,黑眸眯起,“溫小姐視財如命,為了擴大家族企業不惜賣身。難道您的未婚夫不是那位與您相差二十有幾的黃老板嗎?”
溫若聽得稀裏糊塗,但聽到後麵一句,心裏一慌,忙解釋:“不,不是這樣的,我和黃老板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是你誤會了,我是被溫雅騙去和他見麵的,君謙你最了解我的啊,我怎麼可能會去賣身?”
慕君謙一皺眉,沉聲警告:“不準侮辱溫雅!”
溫雅?
他怎麼會護著溫雅?
她的這個妹妹不是已經出國留學了嗎。
她察覺他散發的冷氣越發逼人,像是帶著刺,生生紮進她的每一寸肌膚。
他那寒意蕭瑟的眼神更像是淬了毒的刀刃,恨不得將她淩遲一般。
“謙哥哥——”
溫若眼內濕潤,正要再度解釋之時,忽然,昏暗的臥室裏傳來靈動悅耳的女人聲。
房門打開,那女人快速進來,撲進了慕君謙的懷裏:“我聽安助理說,你把我姐姐給綁來了,我著急,沒聽你的話想過來看看。你別傷害姐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