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不怒反笑,“你找我,不會就是為了說這兩句吧?”

慕君謙雙腿交疊,指尖緩緩撫摸著下頜,黑眸眯起,“我要你,今晚去夜總會幫我陪客。”

“你要我去陪客?”溫若仍是笑,眼眸極深,“那如果我不去呢?”

溫雅雙手抱懷,坐到他身邊,拿著一根煙遞進他嘴裏,一邊點火一邊歎氣,“唉,你不去,溫家就沒了唄。我有謙哥哥寵愛一生,姐姐的下半輩子可怎麼活?爸若是還不起那些債務,就會被起訴坐牢。”

現如今,情勢不同。

溫若深知,她已為慕雅傳媒的藝人,若要被雪藏,等於這些年在娛樂圈的付出白白打了水漂。

溫家危機迫在眉睫,隻要慕君謙不肯放過她,那麼以後的生活,定是遭到百倍刁難。

唯一的辦法則是盡量滿足他的要求,拖延著走一步算一步,暗地裏借錢脫離危機。

煙草氣息蔓延開,慕君謙的麵龐氤氳在煙霧繚繞間,透著若隱若現的迷離尊貴。

他伸出胳膊,溫雅順勢鑽進他懷裏,靠在他胸膛。身子微微往後仰,昂起下頜看她,“去嗎?”

“去,當然要去。”

溫若抿抿唇,眼裏不存溫度,心裏在想,他們之間終究是完了。

像是一麵鏡子被摔的粉碎,零零散散,無論怎麼拚,也拚湊不起來。

鏡麵上的劃痕和缺失的部分太多,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修補回來得。

可她不想修補了。

大概,慕君謙連想也沒想過。

溫若是和劇組裏的人一起出酒店前往影視城的,賀州買了早點,特意問她,“若姐吃了嗎?”

化妝師給她化完妝,她搖搖頭婉拒,任誰都能看出她有些無精打采。

孫夢頭一回見她失魂落魄,“是沒休息好還是怎麼了?多少吃點兒吧,餓著肚子哪兒有力氣拍戲?”

說著,賀州把早點遞給她。

溫若輕輕推開,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笑意,“總共就那幾場戲,我後天就能拍完。我沒胃口,謝謝。”

導演喊名,她離開,站到何兼瀝身後和溫雅對戲。

她演的丫鬟仗著有嫡女主子撐腰,所以總是要給溫雅扮演的庶女臉色看,今天剛好,要給女主一個巴掌凸出女主的地位卑下。

溫雅跪在地上,何兼瀝說完台詞,讓丫鬟掌摑懲治。溫若帶著股狠勁兒,演技精湛的她演出了刻薄。

“停——”

正要下手,卻被叫停。

溫雅的眼裏起先藏著不悅,這下閃過得意。

慕君謙一來,隨意坐到一邊。

楊導笑的客客氣氣,“既然慕總來了,那這幕丫鬟掌摑女主的戲就改為借位吧。畢竟我們一開始安排的是真打追求真實感,但溫雅是您的心頭寶,怕您看著心疼。”

他麵無表情,“不用改。”

聞言,溫雅的反應比導演還要驚詫,晃了晃他的胳膊,撒嬌,“謙哥哥,你不疼我了。”

慕君謙卻隻是斜睨著靜若不動的溫若,淡淡說:“隻準輕輕動手。溫雅若是喊疼,你知道後果。”

誰都能看出,他是存心刁難。

既要真打,還能如何輕輕。

溫雅這下也沒後顧之憂了,回到鏡頭前跪在原地,溫若隱忍的樣子讓何兼瀝都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