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臣呢,他在哪裏?”杜阮瑜呆滯著,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喃喃問道。
“總裁已經上班了,他說喜歡聽話的女人。”
聽話……杜阮瑜笑了,她聽話了三年,最後得到的,還是被拋棄的下場。她……怎麼甘心?
“我要見他。”杜阮瑜開口,擲地有聲。
可是男人卻沒有絲毫的動容:“我勸你還是簽了吧!”他冷漠地說,眼睛微微眯起:“要不然……杜家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那般鼎盛了,要怎麼樣,都是總裁一句話的事情。”
他在威脅……
杜阮瑜咬牙,可悲哀的是,她發現事實和他陳述的一樣。
杜家已經不是當初的杜家,而傅亦臣,也不是當初的傅亦臣了。
“我可以簽……”深吸一口氣,她悲哀的開口,就算心髒已經痛的好像撕裂一般:“但是,我要見他一麵。”說罷,生怕他會拒絕,急切的補充道:“這是我答應離婚,唯一的條件。”因為她的老公,已經整整三個月,沒有踏進這個家的門檻。
朱越訝異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他是傅亦臣的左膀右臂,同時也是他的生死兄弟,自然而然的見證了三年前的那場逼婚,那時傅亦臣剛從國外回來,家族的企業被旁係暗中奪權,世代交好的杜家袖手旁觀,目的就是逼傅亦臣娶長女杜阮瑜。
最後傅亦臣咬牙低頭,借著杜家的幫助,一舉奪回了許氏,三年之內把它擴展成全國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
雖然其中艱辛的日子隻有他們知道,但是,杜阮瑜的功勞也是不可否認的。
思考片刻,朱越起身,請示傅亦臣。
杜阮瑜屏氣凝神的等待著。
片刻之後轉身,朱越麵無表情的開口:“請先簽字杜小姐,總裁說他晚上會回來,但是隻給你十分鍾的時間。”
十分鍾嗎?
杜阮瑜垂眸,滿目蒼涼。
拿起筆,僵硬的寫上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都無比的認真。
最後一個點落筆,朱越迫不及待的拿走,鞠躬,離去。
偌大的客廳又隻剩下杜阮瑜一個人。
時間一點一滴的離去,杜阮瑜起身,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結婚三年,她也由天真爛漫的少女變成了隻知柴米油鹽的少婦,她的雙眸不再光彩,皮膚不再嬌嫩,麵容不再精致,家居服上笑容燦爛的小叮當與她的蒼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杜阮瑜勾唇,鏡子裏的她也揚起了慘淡的笑容。
最後是突兀的鈴聲打破了寂靜。
杜阮瑜無動於衷,但是對方不依不饒的架勢,還是讓她舉手投降。
拿起手機,媽媽兩個字亮的刺目。
杜阮瑜趕緊調整了狀態,摁下了接聽鍵,剛要燦爛的撒嬌,那邊的聲音卻像一盆冰水一般兜頭而來。
“杜小姐,半個小時內來‘妖媚’,要不然,你就永遠別想見到親人。”男聲陰森森的如同毒蛇一般,冰冷的嚇人。
杜阮瑜剛剛反應過來,那邊卻隻有嘟嘟的聲音。
媽媽……爸爸……
杜阮瑜握緊拳頭,飛快跑出去的身體已經率先做出了決定。
她已經沒有丈夫,絕不能,再失去父母。
妖媚是一家夜店。
杜阮瑜對那裏十分熟悉,以前她和閨蜜,也經常來這裏放鬆。
結婚後她就不再踏足這裏,沒想到再次進來,卻是這種形式。
‘妖媚’燈火通明。
她沒有遲疑,利索的撥通媽媽的電話。
那邊果然是男人接起,簡短的說了句:“地下一層。”
杜阮瑜咬牙,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