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又在心裏暗罵自己,杜阮瑜,你在想什麼?!
許琳達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一直都沉默的傅亦臣打斷,“琳達,你先回去。”
許琳達一臉不情願,“傅哥哥……”
她哪裏願意就這樣放過雲朵,再說,她好不容易來見傅亦臣一次,本來還準備了蛋糕,想和他好好的來個浪漫的下午茶,這可倒好,被雲朵全都毀了!
“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了?”
傅亦臣壓低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警告,許琳達不甘心的點點頭,裝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那好吧,傅哥哥,我先回去了,你記得有時間來家裏坐坐,我爸媽都想你了。”
傅亦臣沒有什麼反應,許琳達等了一會,沒有等到他的回應,心裏又是一陣的懊惱,但是苦於沒有什麼再留下來的借口了,最後,隻好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許琳達離開,辦公室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杜阮瑜看著眼前許琳達帶來的蛋糕,惡趣味的想,不知道把這個蛋糕扣在許琳達臉上是怎麼樣的。不,這還遠不夠,比起當初自己的毀容之痛,這樣對許琳達似乎太溫柔了呢。
“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看我的?”
傅亦臣盯著對麵臉色變幻不定的雲朵看了良久,最後,情緒莫辨的問了這樣的一句。
杜阮瑜大大方方的點頭,“對,我覺得傅總,就是那條白眼狼。”
傅亦臣目光沉沉,她終於說真話了。
這難道就是她一直對自己抗拒的原因?
“既然這樣,那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既然替杜家抱不平,那麼,是想要從自己的手裏,把正宇奪回去麼?
“我哪有那樣的本事,敢從傅總這裏得到什麼,”杜阮瑜心裏更加的鄙視傅亦臣,難怪他從一開始就懷疑自己。
剛開始,懷疑她就是杜阮瑜,後來,即便他已經覺得,她不是杜阮瑜,但是,因為自己對杜家的親近,傅亦臣一直都沒有放下心來。是怕自己幫助杜阮瑜奪會家產吧,嗬嗬到底是自己偷來的東西,心虛的很呢。
如今,聽她這樣直截了當的表達對自己所作所為心存不滿的時候,傅亦臣心底裏的疑雲,再次飄了上來。
“不過,我對傅總的所作所為,有些,看不起罷了。”
雲朵語氣冷冷的,話裏帶著冰刺,朝著傅亦臣而去。
看不起。
傅亦臣心裏一噎,這麼多年,說他什麼的都有,還真沒有人說過,看不起他。
傅亦臣承認,當初,他得到正宇,確實是不怎麼出師有名,但是,他卻不覺得自己有錯。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雖然,他沒有和把正宇當作是敵人,但是,當年,杜家以資助傅氏為條件,逼他娶杜阮瑜的事情,一直都讓他耿耿於懷。
這輩子,傅亦臣最恨的,就是被人脅迫!
前因後果,最終,讓他收購了正宇。
“我不收購正宇,正宇最後,會徹底的消失,杜家,估計賠的連渣都不剩,”傅亦臣語氣沉沉,他不想雲朵一直都因為杜家的事情對他心有成見,即便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別人的看法,但是對於雲朵,他還是想要解釋一下。
不,不算是解釋,隻是實事求是的陳述,冷靜的,不帶有一絲感情。
可是杜阮瑜卻不這麼想,雖然傅亦臣的冷血無情,她不是第一次見到,但是,每次看到他,總是覺得一陣的氣悶。
“商場上的事情,遠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你覺得,我收購了正宇,是斷了杜家的活路,但是,我卻覺得,我在那個時候出手,是最恰當的,這完全避免了杜家,背上沉重的債務,相反,他們還得到了一筆對於那時候的杜家來說,相當可觀的收購金,我不明白,他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杜阮瑜抑製不住的微微顫|抖,她眼底,情緒再也藏不住了。
“不滿足?”她尖銳的反問,“傅亦臣,我倒是想要問問你,怎麼樣是不滿足!正宇一下子破了產,杜家家產全部賤賣,杜叔叔成了植物人,杜阮瑜突然之間下落不明,你收了自己嶽父的集團,害了杜阮瑜,現在,你倒有臉說什麼不滿足!”
傅亦臣臉色一變,直接站起身,幾步上前,抓住了想要離開的雲朵,他鉗製住她,逼著她和自己對視,目光裏似帶著冰渣,冷的刺骨。
“我害了杜阮瑜?”
他問的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這是誰告訴你的!”
“這還用誰告訴我麼?!”杜阮瑜迎著他的目光,嘴角帶著諷刺,“莫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杜阮瑜當年那麼愛你,為了和你結婚,她求著杜叔叔讓他幫你,並且在結婚後,把作為嫁妝的正宇股份,全部都交給了你,可是你看看,你都對她做了什麼!如果不是你,她怎麼會傷痕累累的獨自一個人,懷著孕,在異國他鄉飄蕩!如果不是你,她為什麼會寧可一個人痛苦煎熬,也不願意找你求救,哪怕連個消息都不願意傳回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