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別動那個孩子。”
最後,陳盈盈聲音有些沙啞的懇求道。
商航策盯著陳盈盈看,沒有說話。
陳盈盈深吸著氣,勉強的露出一抹笑容。
“商少,你認為我婦人之仁也好,我沒法看著那孩子這麼小年紀就沒了,我養他一年,他剛出生不久就是我幫他換的尿布,幫他洗澡,怕保姆心術不正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虐待他,所以也沒請保姆,我母親偶爾幫把手,可更多的是我照顧他,所以就算他上次對我不禮貌,我還是沒法討厭他。”
陳盈盈輕聲說道。
她最大的弱點就是重情,就算在監獄裏待了五年,磨平了所有的棱角,戴上麵具作為保護色,心腸也變狠了,可骨子裏的重情還是沒變,看中的就真的是放在心底一輩子。
“好。”
商航策答應了。
“不過你可想好了,這個孩子已經記事,你現在不斬草除根,等他長大,他也許會報仇。”
“她母親是遇難死的,她父親是壞事做絕受到法律的製裁,如果他連這點都分不清,那隻能怪我在他的成長路上教育不當。”
陳盈盈說的自信,也間接地表明了態度,這個孩子,她打算親自教養。
商航策皺眉,是有點不讚同的,不過轉而一想,不過是多個人吃飯,他還養得起,到時候孩子怎麼樣,都是他說了算。
當晚,夜間媒體就發出了一家七點發往法國的輪船碰上大石頭造成觸礁,目前知道的傷亡人員有一個,是一名叫做李倩的中國籍女性,受輕傷的有十個,其餘的還在搜救中,後續會跟進報道。
第二日一早,陳盈盈下樓去剛坐在餐桌前,管家就貼心的送來報紙。
商航策拿著刀叉,示意陳盈盈看看。
陳盈盈看了眼商航策,打開報紙一看,是一張劉澤楷撲在屍體上大哭的圖片,而擔架的女人即使被海水泡的有點腫,可還是能認出是李倩。
陳盈盈的手突然抖了下,嘴唇緊抿,腦袋一片空白,胸腔被填的滿滿的,整個人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過了足足十幾秒的時間,她的思緒才漸漸地回籠,才有種李倩真的死亡的真實感。
她的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李倩終於死了,她的大仇算是報了一半,等到拿到另一份證據,她就能把它交給警察,讓法院給她的家人還一個公道。
“開心了吧。”
商航策優雅的吃著培根,淡道。
陳盈盈放下報紙,深吸口氣,微微仰頭壓下眼底要湧出來的眼淚,花了十來秒的時間才勉強的平複心底的波濤洶湧。
知道李倩會出事是一回事,親眼看著她沒了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商少,你給我這麼一份厚禮,我得好好想想要怎麼回報你才好。”
陳盈盈心情愉悅的吃著早餐,隨意的說道。
“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就成。”
“生男生女可不是我能做主的。”
“那就繼續生,最好能組成一個籃球隊。”
陳盈盈直接被逗笑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她又不是母豬。
商航策看她笑了,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
吃完早餐,就有人送來了一個黃色的牛皮袋,是李倩經人給的另一份證據,陳盈盈迫不及待的拿去播放,等看完所有的內容,她雙目圓瞪,眼裏閃爍著濃烈的恨意。
策劃這起車禍的,除了劉澤楷,還有一個是她絕對想不到的,竟然是她的舅舅。
外公一家因為當年她母親執意嫁給她父親而狠心的斷絕父女關係,已經二三十年沒有往來,她舅舅她也隻見過幾次麵,都是他來港城的時候她媽媽偷偷帶她出去見的,沒想到印象中溫和,喜歡摸她的頭的舅舅,竟是參與這場車禍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