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父的臉色變了又變,忍不住嗬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爸,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不是更清楚嗎?”
說完,商航策扔掉手裏的煙,抬腳踩滅,轉身就走。
“站住。”
“父親,還有事嗎?”
商父目光深沉的盯著商航策,“你說,素琴傷口突然惡化,是不是你的手筆?”
“父親,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再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妹妹。”商航策勾了勾唇角,輕輕地笑了一聲,“我再怎麼狠,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妹妹動手。”
說完,他轉身就走。
商父懷疑的種子種下,心裏已經認定商素琴的突然惡化是商航策動的手,他重重的歎了口氣,心裏隱隱的有些後悔,他當初不應該縱容商素琴對付陳盈盈的,現在也不會發生那麼多不可挽回的事情,一個傻了,一個病危,他現在老了,幾乎是沒法拿商航策怎麼辦了。
商父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蒼老了幾歲一樣。
商航策開車離開了醫院,一路開到了郊區,沒多少人後他把速度提快,徐少毅等保鏢在後麵跟著,其中一名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保鏢擔心的問道:“少毅,boss開這麼快,不會出什麼事吧?”
“閉嘴,不許詛咒boss。”徐少毅表情有些凝重的說道。
“我也隻是擔心boss,至少陳小姐沒了之後,boss的情緒明顯不對,整個人激進了不少,我怕他會拿商氏集團玩手,直接玩破產了。”
“那也是boss的事,我們隻是他的保鏢,要做的就是保護他的安全,雇主的事,還輪不到我們這些外人插手。”
那名保鏢乖乖地點了點頭,不在多說廢話。
商航策用最快的速度開到了海邊,停車,從後備箱裏拿出了兩瓶上好的葡萄酒和兩個高腳杯,朝海邊走過去。
後麵跟上來的徐少毅等人也停下車,他拿著對講機吩咐道:“我去看看boss,你們都在車上候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要下來。”說完,他打開車門,徑自下車。
商航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麵對著大海,目光幽幽的喝著酒,凸起的喉結一上一下的,一滴紅酒順著他的嘴唇流了下來。
“boss。”徐少毅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叫道。
商航策沒轉頭,隻是道:“陪我喝一杯吧。”
徐少毅走上去,接過了他另外隻手空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酒,和商航策碰了碰。
“有查到盈盈的消息嗎?”
“沒有。”
商航策沒有任何的失望,隻是悶悶的喝了口酒,說道:“少毅,你說,她是不是不肯原諒我,所以故意躲著見我?巴黎就這麼大點的地方,為什麼人就是找不到?”
“boss,你別多想,有緣分,遲早都能見到的。”徐少毅本來想說人已經在車禍中喪生了,再也見不到了,可是這樣說,除了增加商航策的傷心之後,沒有任何的用處,他也就乖乖的閉上了嘴。
“緣分?”商航策苦笑一聲,“我和她還有緣分嗎?所有人都說她和我那未出生的孩子已經沒了,你是不是心裏也這麼認為的?”
“……boss,我沒有。”徐少毅昧良心的說道。
“我知道你有。”商航策看了他一眼,“你心裏一直都覺得我執著的讓你們去巴黎找人根本就是在浪費人力物力,可我沒見到他們的屍體,我不甘心,我覺得那些骨灰盒都是他們在故意誆騙我的,我最近總出現胸悶,心煩,害怕的情緒,就好像是盈盈在跟我訴說她的害怕一樣,這種感覺太真實了,所以我不相信她就這麼離開我了。”
“boss,你別這樣,陳小姐她在天……不,她要是知道你這樣的話,她心裏肯定不忍的。”
“不忍?”商航策意味不明的看了徐少毅一眼,“她會嗎?”要是會的話,就不可能忍心的在他策劃著他們婚禮的時候,和徐放悄無聲息的走了,他甚至到現在都沒有得到一個解釋,她為什麼要走,為什麼是和徐放走的,一個是他的摯愛,一個是他最為倚重的保鏢,最後雙雙的背叛了他。
這種打擊,隻有他最能親身感受著那種切膚之痛。
“boss,也許陳小姐有什麼苦衷,一切都過去了,你還是……商氏集團還等著你來管。”
“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商航策把剩下的酒一口飲盡,“我還要把商氏做的更大更強,之後專供法國的生意,隻要她在,我遲早有一天會見到的。”
徐少毅看著商航策堅毅又執著的側顏,忍不住在心裏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