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衣拍了拍白飛雪的臉,“好妹妹,回去好好養傷。”
白飛雪被人攙扶起來,她身上沒有半點傷痕,可是臉上卻蒼白如紙。
雙腿發軟,她根本連走路都不能,外麵有嬤嬤一邊一個將她架起來到門外。
鬱輕衣看著白飛雪緩緩消失在眼前,命人立刻收拾掉這滿屋子的狼藉,秋蓮跪在她麵前一臉緊張到:“娘娘,您這麼做是在放虎歸山,如今皇上好不容易給了您這個好機會,就算將其弄死,皇上也不會怪罪您的。”
鬱輕衣瀲起眸子裏的光彩:“秋蓮,你這麼說可就錯了,蕭弦深知我的為人,你覺得,我若是將白飛雪殺了,蕭弦會不懷疑我嗎?”
那個人生性多疑,讓他全心全意的去信任一個人,太難。
即便是每一次,她都會去問他會不會一直相信她,可是得到的答案,大多數都帶著屬於蕭弦的猶豫。
現在走的每一步,鬱輕衣都要小心謹慎,最重要的是,不能崩了在蕭弦眼中的,那個屬於她原來天真善良的假象。
即便是這才是最大的騙局。
“娘娘,現在您身體有恙的事情被人傳了出去,百官都上奏,不允許皇上再對您寵幸,說是會有傷龍體。”
鬱輕衣微微笑出聲來:“不過是一點小事,就算不侍寢,難道蕭弦就會將我打入冷宮嗎?”
現在這個情況,完全是她一手製造的。
外麵的風言風語,也是她自己傳揚的。
不然,若是蕭弦不顧自己的身體,強行的寵幸她,他樂意,她還不樂意呢。
這叫做,以絕後患。
蕭弦現在對她,不但存了愧疚之心,還會對她更好,即便是有了欲望也隻能憋著,想想……鬱輕衣就覺得十分開心。
這不過是對他報複的開始,這個帝王她就算不能殺,也要讓他肝膽憔悴,讓他為自己上輩子的選擇,悔恨一生。
她垂下眸子,對著秋蓮笑道:“有時候,看得著吃不著的東西才最香,捧在手心裏,卻得不到的東西才最好,這種事,你以後也會明白的。”
秋蓮不知道該說什麼,心驚膽戰的後退了一步。
鬱輕衣因為中了毒,所以有些困倦,她直接回到寢宮之內休息。
白飛雪被人送到容華宮內,一下午,一整夜,都坐在床榻上。
眼前的榮華富貴仿佛過眼雲煙,鬱輕衣的話,曆曆在耳。
原來她所做的一切,不過在鬱輕衣的眼睛是裏跳梁小醜,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鬱輕衣的掌控之中。
這個女人的可怕之處,讓白飛雪心驚膽戰,一下子就大病了一場。
不過宮裏女人生病的不知道多少,無人關注的白飛雪自然也就銷聲匿跡,隻有昭和宮的人,會時不時的來送些東西,聊表自家娘娘的心意。
此事牽連的不過就隻有鬱輕衣一個,後宮朝堂上隨便鬧鬧也就了結了一切,轉眼間,臘月將至。
皇上的生辰宴自然要大肆操辦,不管是他國使臣,還是文武百官,都提前幾日來到宮內賀壽。
鬱輕衣休養了這麼久,身體已經好了許多,麵頰紅潤,隨著蕭弦坐在一側。
後妃相陪,麵見使臣,這也是曆年來的慣例,鬱輕衣隨意打扮了一下,穿著一身十分顯老的土白相間的長裙。
別的宮妃,都打扮的十分豔麗,林若仙更是仙氣飄飄,然而這一天,鬱輕衣還記得上輩子,她因為容貌惹出了不少麻煩。
南戎使臣在麵見皇上之後,當眾對她垂涎不止,甚至說了許多不知羞恥的話,南戎等地民風彪悍,男多女少,就連女子也開放至極,南戎皇室更有女子侍幾夫的局麵。
雖然這不過是南戎在打天宇國的臉,但是那段時間,她還是謠言加身,被百官詬病。
後來蕭弦為了彌補她,給了她不少賞賜,帶著她前往西湖遊玩,這才勉強平複了心情。
可這也為後來的一些事埋下了禍患。
鬱輕衣的神色逐漸飄遠,聽到白飛雪有些虛弱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姐姐。”
如今的白飛雪仿佛變了一幅麵貌,眼底的淩厲和怨怒之色少了許多,看人越發隨和。
然而,這麼短的時間內,白飛雪絕對不會有如此大的變化,據她上輩子對她的了解,白飛雪必然在憋著一股勁兒,將所有的心思都忍耐了起來。
變得,更難對付了。
不過,現在隻要白飛雪是個聰明的,就知道該怎麼做,是不是要與她為敵。
“雪妃妹妹,快做到本宮身側來。”
白飛雪聽話的坐下,她低著頭不言不語,亦不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