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雪輕輕跪下:“娘娘貴為皇後之尊,拜祭先組的時候,必然不得在身上多戴半點首飾,不過飛雪那裏有一塊顏色相近的布料,飛雪自幼女紅甚好,不用多時,一定會處理的旁人絲毫看不出來。”
鬱輕衣輕笑:“嗯,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白飛雪十分高興的退了下去。
秋蓮走上來,她與白飛雪之間還有很深的嫌隙,此時見到鬱輕衣如此信任白飛雪,心裏不免有些不快:“娘娘,難道您就不害怕,這白飛雪在其中做手腳嗎?”
鬱輕衣垂下眸子,紅唇輕輕抿起:“她是個聰明的,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秋蓮氣的咬牙,眼底的嫉妒之色十分濃鬱,她到底和秋水不同,不過因為鬱輕衣抓住了她的把柄,暫時將其掌控在手罷了。
秋蓮幫著鬱輕衣將長發盤好。
因為明日一大早就要參加各種事宜,所以今夜必然是不能眠了。
鬱輕衣身上的裝飾十分繁瑣,她要坐在這裏,頂著複雜的裝扮整整一夜,她不住的打哈欠,點著頭,一隻手撐著下巴閉上雙眼。
宮人忙裏忙外,秋蓮見到鬱輕衣都快睡著了,連忙上前提醒:“娘娘,別睡。”
鬱輕衣揉了揉眼睛。
“什麼時辰了?”
秋蓮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已經三更天了。”
距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鬱輕衣實在無聊的很,又累又困,這幾日也沒個休息。
沒過多久,鍾鼓聲響起。
白飛雪眼底全是血絲,帶著人淺笑著走了進來:“姐姐,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都已經弄好了。”
白飛雪親手將鳳袍放在鬱輕衣的手心裏,明黃色的鳳凰長袍,上麵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金鳳。
這鳳凰全部都是用金線繡成,用了大把的人力物力,本來這短短時間根本不可能弄好,卻十分驚喜的出現在了鬱輕衣眼前。
顯然,蕭弦已經很早就開始準備了。
蕭弦,本就是這般細致入微的男人,會一點一點,仿佛劇毒一樣,將你緊緊糾纏。
“做的不錯。”
輕輕的摸著之前被燒毀的地方,果然沒有一點暴露,雖然仔細看起來還會有一點漏洞,但是在行走之間,是半點也無法看的出的。
鬱輕衣讓人將這鳳袍穿在身上,她站在銅鏡麵前,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高貴,神秘,絕豔耀眼,簡直彙聚了無數美好。
這身代表著殊榮的後袍,上一世她沒有好好珍惜利用,當真是太過可惜。
身後,白飛雪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
鬱輕衣讓人將轎子準備好,聽到門外傳來小太監的聲音:“娘娘,時辰已經快到了。”
一夜未睡,鬱輕衣重新起身,掙紮著抖擻精神。
外麵兩排宮人各站一側,十分恭敬的將鬱輕衣迎接了出去,準備好的儀仗擺在前方,鬱輕衣在秋蓮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遠遠的,一道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鬱輕衣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去,卻見到一道衣角在拐角飄過,她微微眯了眯眸子,眼底流轉出一點淺淺的光。
白飛雪將鬱輕衣送走,便停在原地沒有跟過去,畢竟封後大典,他們這些宮妃隻能在遠處看著,不得靠近。
白飛雪身邊的瑤兒低聲道:“娘娘,您就這麼忍耐著,看著她坐上皇後之位嗎?”
白飛雪語氣呐呐:“那又能怎樣,如今的鬱輕衣,已經不是我能對付的了!”
瑤兒道:“您辛辛苦苦為她熬夜縫製鳳袍,可她不領情也就罷了,現在明顯更沒將您放在心上。”
白飛雪低下頭,眼底沒有半點光芒。一雙手在袖子下死死的扣緊了,卻是咬牙道:“我們回去吧。”
瑤兒語氣有些急躁,眼底流光閃爍:“娘娘,您若是還不下定決心,必然將來會一輩子被鬱輕衣踩在頭上的,她馬上就要成為皇後,以後您要對付她可就更難了。”
白飛雪一愣,忽然反問瑤兒:“我為什麼要對付她?”
瑤兒一驚,看到白飛雪疑惑的眸子,知道對方不傻,此時已經因為她的多番挑撥,對她有了一點疑心。
不過瑤兒也是聰明的,她眼圈瞬間紅了:“雪妃娘娘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奴婢覺得那皇後娘娘的位置,隻有您才配得上。”
白飛雪冷笑了一聲,眼底的神色半點不留:“好了,該回去了!”
她領著瑤兒回到自己的容華宮避不出門,外麵卻並沒有因為她的隱蔽而停止熱鬧。
鬱輕衣下了轎子,前方是偌大的金鑾殿,門前守護著不少侍衛,百官各站兩側,一個個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
正前方,蕭弦背著手,穿著一身龍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