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她淚流滿麵,雙眼通紅:“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之所以隱藏手指,就是不想讓您看到臣妾手上的傷疤,昨晚臣妾去了小廚房,打算親自給您做些吃食,可是卻不小心割到了手,可誰知道,皇後就偏偏拿捏著這點不放。”
巧合,如此巧合。
可是證據卻被這女子給消除了。
那幕後的人果然厲害,沒想到這麼隱蔽的伎倆都發現了,還下了這般狠手,直接割掉了這女子指尖上的一塊肉。
蕭弦鬆開那貴人的手,冷聲聞著身側的李成安:“是這般嗎?”
李成安稍微打聽了一下,直接開口說道:“昨晚羅貴人確實在廚房之中傷了手。”
聽到這話,蕭弦的眼神十分陰暗。
事到如今,現成的證據被人銷毀了,鬱輕衣的情況又變得不利起來。
太後輕輕擺弄著指甲,一雙眉眼之中多了幾分冷色。
“皇上,就算你再如何寵著皇後,皇後無法生育也是不爭的事實,現在她敢毒害皇嗣,將來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爭風吃醋的舉動來,將這樣一個毒婦立為一國之母,簡直就是整個天下的災難。”
太後聲音平和,說出來的話,卻字字誅心。
鬱輕衣眼底的光芒逐漸變得冷厲至極,她盯著太後的雙眼,眉眼之中藏著更濃鬱的黑暗。
這位太後果然不容小覷,她成為皇後,已經侵占到了太後的利益,不管是鳳印的事,還是如今這場陷害,若是說沒有太後的手筆,她絕對不信。
林若仙的眸子裏,閃過一道諷刺之色,她輕輕的勾起一側的唇角,眉眼之中得意之色流轉。
“皇後說了半天,竟然隻是想要借此機會冤枉她人,虧得本宮還以為皇後娘娘能夠找到什麼證據呢。”
鬱輕衣閉上雙眼,凝視著蕭弦:“皇上,輕衣絕對不會嫉妒芳嬪妹妹腹中的孩子。”
蕭弦唇角動了動,很想說相信她,可是周圍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這話他沒有辦法開口。
流芳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鬱輕衣要是真想對付流芳,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煩。
他知道真相,但是此時此刻,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的時候,蕭弦卻沒有辦法決絕的說出相信她這三個字。
“此事必然有什麼誤會,朕相信皇後不會出於嫉妒陷害芳嬪,此事等朕仔細去查,再做定奪。”
林若仙見此,忽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皇嗣乃是天大的事,您萬萬不能因為寵愛皇後就如此不管不問,這樣會寒了整個後宮嬪妃的心的。”
鬱輕衣撇過頭,唇角微微抿著。
袖子下的手縮緊又放鬆,她神色之間帶著一點失望之色。
她並非不能洗刷自己的冤屈,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很想看看蕭弦的真心究竟是什麼,能不能,在她被所有人針對的時候跳出來,果斷的站在她這邊。
前世臨死前的無助,還恍然就在眼前,那時候的蕭弦甚至在她死前,連麵都不願意見她一次。
她也手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態,也可能是流芳的話讓她起了一點不忍。
但是現在,她徹底看清了。
蕭弦並不會無責任無條件的站在她身後,隻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林妃妹妹這話的意思,是認定了本宮就是凶手?”
林若仙眯起雙眼,轉身凝視著她:“如果不是你,這後宮之中還有誰有下手的機會?”
“芳嬪就居住在本宮之內,不管是不是本宮下手,她出事本宮都有責任,本宮又豈會這般愚蠢?”
林妃頓時笑出聲:“愚蠢?這才是皇後娘娘最高明的地方,就是因為如此,你才能方便蒙蔽眾人,裝出無辜的樣子來博取同情!”
鬱輕衣歪了歪頭,頓時笑了。
“好啊,那本宮就再拿出一份證據來!”
說話間,鬱輕衣將那手指受傷的女子拉到身邊來:“那我就直說好了,我刷的那一層漆,還有另外一種功效。”
聽到這話,眾人心神一愣,猛然大驚。
鬱輕衣捏的可能重了,那女子輕呼一聲,立刻害怕起來,卻見到鬱輕衣的手指都已經嵌入了她的傷口之內,羅貴人疼的直冒冷汗,就連聲音都發布出來了。
微弱的求救聲讓周圍的人目瞪口呆,太後指著鬱輕衣怒氣滿麵的道:“鬱輕衣,你怎敢如此心狠手辣,當著哀家和皇上的麵對宮妃下這般重手?”
鬱輕衣揚起眉眼:“誣蔑皇後乃是死罪,毒害皇嗣更是要株連九族,本宮這般對她,還是輕的。”
女羅貴人大聲喊道:“我沒有人,嬪妾沒有,皇上救救嬪妾,嬪妾好疼。”
蕭弦看著鬱輕衣,卻沒有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