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過,窗欞上還留著不少蜘蛛網,屋子裏也沒有人打掃,一股腥臭的味道傳來。
她四下掃視了一圈,卻在窗戶上發現了一點破損的痕跡。
用手輕輕嬤嬤,她眼底劃過一道亮光,用指尖摸了摸。
“這印痕,像是有人用腳踩出來的。”
兩個守在山莊裏的下人聞言,頓時驚愕起來:“皇後娘娘這麼一說,好似還真的像是。”
鬱輕衣眯起眸子:“這力道體重,應該是個男人的腳。”
所有人麵麵相覷,不曾想鬱輕衣會觀察的如此仔細。
她蹲下身,在窗前窗內尋找著屬於第二個人的痕跡,眼底的冷光越來越濃:“屋簷上也有一點劃痕,那人會武功,應該在這屋頂上藏了許久。”
她一邊說著,整個身形躍起,模擬著想象之中人的模樣,躲在了屋頂的梁柱上。
有人瞪大雙眼,看著鬱輕衣輕飄飄的落在地上,然後拍了拍手掌,轉過身看著那幾個下人:“所以你們才看不見。”
原來是有人早就躲在了這裏,可是那人救白飛雪的原因是什麼?
鬱輕衣眼神之中劃過一點思緒,直接大步走出房間,她對著身邊一個嬤嬤道:“去將白飛雪的父親請過來,到茶樓一敘。”
下人立刻轉身去請人。
鬱輕衣將所有的痕跡一一查找出來,斷定了是有一個男子跑到山莊之中救了白飛雪。
她神色冷沉,眼底戾氣極重,獨自一人安靜的坐在茶樓之中等著。
臉上帶著麵紗,隻露出一雙眸子,鬱輕衣聽到門口的動靜,緩緩抬起頭。
茶樓門口,一個中年老者在宮女的看守下走了進來,一進門就要給鬱輕衣下跪。
鬱輕衣冷冷道:“叔父不必多禮,坐。”
那中年男子,鬢角已經有了白發,神情有些怯懦,在鬱輕衣麵前不敢抬起頭來。
鬱輕衣半點也想不到,這樣一個男人,會有白飛雪那樣一個野心勃勃的女兒。
“我還叫你一聲叔父,是看在你我兩家當年的情麵,飛雪我一直都將她當成妹妹,可是她卻在宮中三番兩次的暗害於我。”
一聽到這話,白父再度跪在地上,不管怎樣都不起來:“不會的,雪兒不是那樣的人,當初她將娘娘當成親姐姐,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鬱輕衣搖了搖頭:“我也沒想到,好好的姐妹進了宮裏,會反目成仇。”
白父唇角顫抖,“娘娘,您原諒雪兒吧,雪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心地善良,絕對不會做出如此背信棄義之事,當初她也是借著娘娘的光才能順利入宮,她又怎麼能去害我們一家的恩人。”
說到恩人,那還真是。
當初白父,就是因為武國候的提拔才有了今天這個地位,原本的他不過是個山野村夫。
而白家從來都是仰仗著武國侯府而活,鬱輕衣當初也以為,她能和白飛雪是一輩子的姐妹。
隻可惜現實太過殘忍,若非重活一世,她都想不到自己當成姐妹的人,會有這般讓人深惡痛絕的心思。
“這些暫且不提,我隻想知道,叔父是否知曉如今雪妃的蹤跡。”
一聽到這話,白父的眼神微微閃爍,他連忙搖頭:“這件事微臣當真不知。”
鬱輕衣冷笑了一聲,她垂下眸子喝了口茶:“當真不知?”
白父點了點頭,眼神卻十分堅決,鬱輕衣卻看透了他眼底的那抹猶豫慌亂。
果然夠老實,連說謊都不會。
“白父,你口口聲聲將我鬱家當成恩人,可你實際上,卻不承認自己女兒有罪,更不願意將自己女兒的蹤跡交出來,甚至連對恩人說實話的膽子都沒有,我不曾想,你們白家人如此虛偽!”
虛偽二字,重重的打在了白父的臉上,讓白父臉上一片宣紅。
“微臣……”
“若是你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可若是本宮親自將她找到,那麼……”
她頓了頓,語氣之中冷意更濃:“後果你應該知曉。”
白父到底被鬱輕衣的氣勢給震驚了。
她剛要離開包廂,就聽到後方白父小聲道:“前些天,我府上來了個女人,說能夠救我女兒的命。”
女人?
明明救走白飛雪的人是男人,為何這會兒從白父的口中,得知的卻是個女人?
鬱輕衣猛然轉過身,垂首質問白父:“那女人長什麼模樣?”
白父搖頭:“看不清,微臣什麼都不知道啊,當時稀裏糊塗的就答應了……”
鬱輕衣大步來到白父麵前:“救人的是你安排的?”
白父臉上一片蒼白,“我隻出了銀子,並沒有安排什麼人。”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