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能想到,在那麼多人的壓製威脅下,鬱輕衣還能掙脫桎梏。
因為淳西王就站在鬱輕衣不遠處的位置,她猛然發力,直奔著他衝了過來,根本不管脖子上還攔著劍。
而壓著她的兩個侍衛,一時間嚇了一跳,手中劍一鬆,在鬱輕衣的脖頸上劃了口子。
白皙的頸項霎時間變得鮮紅,鬱輕衣一伸手,將淳西王脅迫在手,發釵抵在他脖頸的一端,她眼底藏著無盡的殺機。
“都別動。”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鬱輕衣脖子上的傷口不斷的流著血,讓她看起來氣色有些蒼白,但是依舊不礙她如今占了上風的處境。
淳西王也被鬱輕衣嚇了一跳,沉著臉對著周圍的手下道:“先停手。”
其餘的侍衛後退了一些,看著淳西王被鬱輕衣擒拿在手。
太後心思也有些著急了,原本以為這件事就解決了,卻不曾想,鬱輕衣狗急跳牆,竟然抓住了淳西王。
周圍那些侍衛都是淳西王的人,她就算急也沒用。
淳西王眼神深邃,卻也沒有過多驚慌。
畢竟他知道,鬱輕衣不敢對他下殺手。
他之所以這般聽話,實在是被鬱輕衣這個瘋女人給弄怕了,畢竟她可以不殺他,但是給他兩下還是做的到的。
“放了王爺!”
旁邊有人大聲喊道,將鬱輕衣和淳西王這邊層層包圍,鬱輕衣眯起雙眼,眼神之中卻流轉著點點異色:“淳西王叔,你勾結太後,謀篡皇位,究竟是何等居心?”
淳西王眼神閃過一道光芒:“皇後娘娘在說什麼,本王可聽不懂。”
鬱輕衣聞言頓時大笑起來,她對著莫衝道:“莫衝,將當初淳西王所簽的狀書拿出來,讓全天下的百姓都看看!”
莫衝一隻手捂著腰間,另外一隻手從懷裏拿出了一樣東西。
他嘴角溢出鮮血,眼神卻很明亮。
畢竟這些都是鬱輕衣早就和他商量好的,為的就是現如今的這一幕。
太後見狀,突然意識到了不妙,原來當初鬱輕衣交給她的那一張狀書是假的。
竟然還有一份。
她驟然想起鬱輕衣能夠模仿別人的筆跡,而且惟妙惟肖,讓重傷的淳西王按下手印也不是什麼難事。
頭皮頓時有些發麻,她連忙大聲對著自己身邊的喊道:“攔住他,快啊,不要讓他將東西拿出來。”
太後慌了,徹底慌了。
四麵八方的下屬聽到太後的命令,爭先恐後的衝了過去,然而那些原本決定投降的人,卻突然奪走身邊人的武器,直接將手中刀劍刺進那些沒有防備的侍衛之內。
一時間,變故突生。
所有的變化放生不過在瞬息之間,從那些人整齊劃一反殺開始,這一場戲,終究走向了落幕之路。
鬱輕衣舔了舔唇角的鮮血,一雙眼神明亮至極,她眼底的冷厲越來越深,看著太後和淳西王的表情,恨不能在此處大笑三聲。
她贏了!
莫衝在眾人的護送之下,在自己那些兄弟的血肉之軀阻擋之下,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些愣神的百官和百姓麵前,將那聖狀書宣讀了一遍。
“淳西王蕭長禮罪大惡極,與太後私通生下文王蕭文柏,勾結太後設計下毒害死先帝,令先帝鬱鬱而終,更聯和程家竄通國師,故意造謠誣蔑皇後,令帝王失去民心,令天下陷入動亂,令皇上戰死沙場,為輔佐文王登上皇位,無所用其極,對皇後腹中之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今良心不安,願意闡述所有罪行,還天下一片清明……”
這一番話從莫衝的口中宣讀完畢,就連不少侍衛都在一瞬間收了手。
畢竟這些侍衛忠心的也是天宇這個國家,本不該自相殘殺。
場麵一片安靜,無數百姓聽完這些話,眼神之中陷入驚慌失措的神色。
原來如此!
怪不得皇上會戰死沙場,怪不得聶將軍會背叛天宇,原來這一切,都是淳西王,太後,還有程家聯手合作弄出來的陰謀。
太後感覺到渾身發涼,無數怨毒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站起身大聲訓斥道:“胡說八道,真是氣死哀家了,那封詔書明明是你逼著淳西王簽下的,嚴刑逼供之事,又怎可當真。”
鬱輕衣勾了勾唇角:“這種事當然不能當真,可是若是本宮還有其餘的證據呢?”
太後一點不慌。
畢竟鬱輕衣要是有其餘的證據,她早就拿出來了。
“哀家倒是想要看看,你還能胡謅出來些什麼東西!”
鬱輕衣唇角露出一抹淺笑,莫衝再次從衣袖之中拿出一張聖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