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柏的臉色頓時青了。
他猛然站起身,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你可記得,當年母後和我說過一件事。”
那侍衛額頭上全是冷汗,渾身在發顫。
“屬下聽說過,傳言天宇曆代皇上,都養了一批暗衛,這些人專門去做皇上明麵上不能做的事情,刺殺朝中官員,為皇上排除異己,暗地裏麵的事情,全部都是他們所為。”
“這些人都是天宇曆年來的傳承,各個身手不凡,可以說是蕭弦最後底牌,可是,蕭弦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事情動用過,讓我以為不過是個傳說。”
蕭文柏語氣有些發冷的說出來,不由得想起了蕭弦的臉色。
他看他的眼神,帶著一種看死人的感覺。
脖頸一陣涼風冒了出來,這邊鬱輕衣和蕭弦兩人已經合力殺到了門口。
那些侍衛還真是不中用,這麼多人都沒有辦法將兩人拿下,蕭文柏皺了皺眉,直接道:“將弓箭拿來。”
“王爺……”
那侍衛見到蕭文柏臉色不善,隻好從旁邊端來弓箭,他一把將弓拿在手裏,將箭尖對準了蕭弦。
可是片刻間,他猶豫了一下,對準了鬱輕衣的方向鬆開弓弦。
離弦的箭好似閃電一般,劃過一道破空之聲。
鬱輕衣意識到不妙,可是想躲開,卻來不及了。
手腕一緊,蕭弦抓住她的手,帶著她躲開弓箭,一腳將一個侍衛踹到他們麵前,弓箭直接穿透那侍衛的肩膀。
鬱輕衣神色怔了怔,蕭弦帶著她飛快跳了出來,後方一群人在追逐兩人,蕭文柏見到狀況有些超乎他的掌控,連忙帶著人追了出去。
可是沒走多久,鬱輕衣的人也到了。
雙方直接打在一起,眾人已經殺紅了雙眼,到處都是喊殺聲,慘叫聲。
天空上的小雨越來越大,地麵上的水,都被血染成了紅色。
氣氛略顯陰鬱,空氣之中的水霧越來越重,將半個天空都遮掩起來。
鬱輕衣被蕭弦拽著跑了許久,直到兩人藏身在了一處冷宮之中。
鬱輕衣看著這裏,稍微覺得有些熟悉,正是當年孟太妃居住過的。
她被雨淋的有些發冷,靠在屋子裏的牆壁上微微喘息。
蕭弦一進門,就去搜了東西,才出來就將一床被子披在她身上。
“這應該是孟太妃沒能帶走的東西,你先披上。”
鬱輕衣沒有拒絕,抓緊了身上的被子。
蕭弦穿著一身藏藍色的長袍,此時已經被雨水浸濕,不管長發還是衣服,都貼在身上。
因為之前的打鬥和奔跑,他的衣服有些淩亂,鬱輕衣在他的腰身上打量了一眼,忽然走上去,一把將他的衣襟扯開。
這一下,蕭弦整個愣住了。
他有些驚愕的瞧著鬱輕衣,鬱輕衣此時也有些尷尬,不過她低頭看到,他裏麵的白色褻衣有些髒。
不像是單純的被雨水浸濕,而是被血染的顏色,因為被雨水混雜,變得十分不均勻。
深一塊淺一塊的,看起來像是一塊塊花紋。
“這是怎麼回事?”
沉默片刻,鬱輕衣抓著他的衣襟低聲問了一句。
蕭弦輕輕抓住她的雙手,眼底並沒有多少波動。
“男人受點傷怕什麼,會好的。”
他臉上的傷痕被浸泡的有些發白。
宮中有很多禦用的,祛除疤痕的藥物,隻要蕭弦好好療傷,那道疤痕早晚會消除掉。
可是他好似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臉,她沉默了一瞬間,忽然將被子丟下,然後轉過頭去孟太妃的儲物間裏麵翻翻找找。
沒多一會兒,她拿著一個小瓷瓶走了出來,那是頂好的金瘡藥。
她畢竟是看過醫書的,雖然達不到神醫的地步,可是包紮識別藥物這點小事還是能做到。
一臉陰沉的走到蕭弦麵前,外麵大雨傾盆,遮擋了無數景象。
“躺下。”
那邊有一個小床,鬱輕衣一把抓住蕭弦的手腕,將他按在上麵。
蕭弦也沒有掙紮,完全一幅任由她擺布的模樣。
隻是那雙鳳眸,一直都在認真的打量著她。
鬱輕衣沉默,一隻手摸了摸他臉上不平的地方,然後用手抹了金瘡藥的藥膏,一點點的塗抹上去。
“可能有些疼,忍著。”
蕭弦聞言沒有出聲,傷口處傳來的刺痛十分清晰,可是和現在這氛圍比起來,那些完全不算什麼。
將臉上的傷口擦完,鬱輕衣暫時頓了頓。
她盯著蕭弦的眼睛,在裏麵看到了一點笑意。
蕭弦靠在床邊,整個人姿態慵懶,衣衫半褪,那結實完美的身材倒是給人一種視覺衝擊。
這男人,迷惑起人來確實很不了得,尤其是穿著龍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