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弦不過隨口回答了一下。
鬱輕衣眼底的神色暗了暗,她隱約感覺到自己會重生,和那一根簽有關。
可是前塵往事已經變成灰塵消散,她再追究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又何談能夠回到過去。
鬱輕衣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皇上不用放在心上,我隻是突然間對那個國師有些好奇,不過既然國師已經死了,那也就沒有再見大必要了。”
她說完這番話,眼神之中有些困倦。
蕭弦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鬱輕衣抓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撥開了一些:“沒有,隻是有些累。”
“那你好好休息。”
蕭弦知道鬱輕衣的意思,起身讓所有下人走了。
宮殿之內隻剩下鬱輕衣一個人,她翻了個身,一雙眸子裏湧動著難以察覺的思緒。
如果蕭弦沒有背叛過他們之間的感情,那她這輩子對他倒是有些過分了,可是一切的錯,終究還是在他身上。
若是早點告訴她,若是能夠和她平心靜氣的談談心,她也不至於會被那些小人挑撥誤會他。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是那般脆弱,隻要有人稍微拉扯一下,就會徹底斷裂開來。
鬱輕衣無奈的閉上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陣腳步聲。
鬱輕衣睡的很淺,猛然睜開雙眼。
夜色之中閃過一抹銀光。
鬱輕衣直接從床上下來,披上披風順著銀光看了過去。
窗戶前見麵站著一個人影,鬱輕衣剛想開口,那人就壓低聲音道:“是我。”
聽聲音,和前兩日見到的那個國師一模一樣。
鬱輕衣心裏滿是疑惑和好奇,對方這般不顧禮數的大半夜跑到她的宮殿之中,究竟是為了何事。
“國師大人不是應該離開皇城了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而且,你究竟是怎麼做到掩人耳目的?”
那人輕輕一笑:“掩人耳目還是很簡單,聽說你醒過來了,所以我過來看看。”
鬱輕衣笑道:“多謝國師大人關心,你給我的那顆藥很有效。”
那國師不置可否:“心病還須心藥醫。”
他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倒是讓鬱輕衣覺得十分有趣。
“那國師可知道那顆藥究竟會有什麼效果?”
那國師搖頭:“不知道,師父也沒和我說過這些事,但是相信那顆藥之中有許多秘密你已經知道了。
確實已經知道了。
鬱輕衣眯起雙眼,眸子裏藏著點點看的透徹的光彩。
“我的事情必然和老國師有關,如果是真的,那麼我不管怎麼說都要感謝他。”
“你也不必感謝我師父,師父這麼做也不過是想要挽救天宇罷了,畢竟……”
他剩下的話沒有說完。
鬱輕衣明白,那老國師的存在,就像是天宇的守護者,這麼多年,他每十年都會現身一次,想必是在幫天宇國的忙。
隻是如今那人看來當真不在了,就是不知曉這個新的國師究竟靠不靠譜。
鬱輕衣道:“如果國師夜半三更的跑到我的寢宮就為了說這些話,就盡快離開吧,以後若有用得著國師的,我一定會找你幫忙。”
那國師臉上的麵具折射著淡淡的光,語氣有些不耐煩的意思。
“還想要本國師幫忙?你究竟哪裏來的勇氣?”
他頓了頓:“這些若非是國師親口交代,本……我也不會跑到這裏見你,你究竟給了聶重淵什麼好處,讓他求著我來救你?”
鬱輕衣聽到這句話,心髒猛然一跳。
“你說什麼?”
那人好似自知失言。
“沒什麼,我來是想要轉告你一件事,你的病雖然好了,可以後還是要小心些。”
鬱輕衣知道這人隻是好意:“多謝。”
她感覺這人知道很多,畢竟,那雙麵具之下藏著的那雙漆黑眼珠,在那一瞬間多了一點複雜的光彩。
他轉身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這人輕功卓絕,外麵竟然沒有一人發現。
等到那人走了,鬱輕衣有些睡不著了。
她頂著冷清的風從屋子裏走出來,卻聽到門外不遠處,兩個小宮女在竊竊私語。
“皇後娘娘這一醒過來,咱們皇上又該被迷的魂不守舍了。”
“當年這位皇後可就是寵冠六宮的,現如今皇後又立下這麼大的功勞,哪裏有女人能比得上。”
“就算再大的功勞又能如何,這皇後入宮幾年了,算起來有三年多了吧,卻還沒有給皇上誕下一個子嗣,皇上也不寵幸別人,這將來該怎麼辦。”
“誰知道呢,這不能生孩子終究還是大事,皇後娘娘就算現在受寵,可等到上了年紀,還有誰會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