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衣想要動,可是看到被困在皇後手裏的長憶,硬是將那種逃跑的心情給壓了下去。
她抬起雙眼,目光平靜的看著皇後,眼底劃過一道略顯深沉的顏色。
鬱輕衣此時什麼也沒有想,也沒有看。
那幾個嬤嬤見到她忽然安靜下來,還以為她認命了,連忙對她道:“娘娘放心,隻要你不掙紮,我們下手很快的。”
鬱輕衣微微垂著眸子不說話。
手已經被人按在了托盤上,有人將刀子拿了起來。
刀鋒鋒利明亮,那嬤嬤倒是好心的炙烤了一下。
“娘娘可不要亂動,這不動還好,一動,怕是你這整個手都要廢了。”
鬱輕衣略微挑眉,忽然笑著看了皇後一眼。
“你們這樣做,隻會讓事情更糟。”
皇後倒是沒曾想,事到如今鬱輕衣還笑的出來。
她眯起雙眼,冷聲道:“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你在我們手裏,蕭弦就絕對不會敢怎樣。”
蕭弦……
蕭弦是誰!
鬱輕衣感覺自己弄丟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這個名字熟悉入骨,時時刻刻的牽扯著她的情緒,鬱輕衣抿著唇角皺著眉,一雙眼睛霎時間變得有些血紅。
皇後見到她的眼神,一時間脊背發冷,感覺心髒那地方慌的厲害。
可是計劃已經定了,現在要改也來不及了,她閉上雙眼,不敢去和鬱輕衣對視。
“動手!”
手起刀落。
鮮血迸濺在地麵上。
四周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鬱輕衣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雙眼甚是平靜。
十指連心,劇痛侵襲著她的心神,令她臉色微微蒼白。
可就算如此,她的眉眼之中卻依舊露出沉思的表情,好似在思索什麼。
那幾個嬤嬤得手,起身從籠子裏將托盤遞了出來,皇後有些嫌棄的看著那滿是血腥的托盤,向後退步了一下。
“裝在盒子裏,安排使臣給蕭弦送去。”
鬱輕衣緩緩從籠子裏麵站了起來。
鮮血順著她的手不斷流下,染紅了她的衣襟。
她眉眼卻越發清明,半點也沒有發出正常人的慘叫聲。
眨眼間,她用斷了一根手指的手抓住了一個嬤嬤的脖子,然後用力,擰斷。
眼神冰冷的好似深不見底的冰川,她緩緩抬起頭,緊盯著皇後的臉。
“這輩子,還沒人敢這麼傷害我。”
她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點因為忍痛而產生的顫抖。
鬱輕衣神色冷厲,情緒不透露半分。
劇痛刺激著所有回憶的畫麵,她此時已經完完整整的想起了全部。
籠子上的光芒反射著點點光澤,皇後後退了一步,看著倒在籠子裏麵的嬤嬤屍體,她知道鬱輕衣的厲害,臉上的肌肉有些扭曲。
“不必管她,她關在裏麵出不來。”
鬱輕衣聽到這話輕笑了一下。
運轉內力,積攢了許久的內力瞬間爆發。
她是武將之女,是聶重淵的小師妹,更是遺族傳人。
血脈之力讓她內力更加精進,劇痛之下,爆發了比尋常的時候更加危險的力道。
哢嚓一聲……
眾人隻聽到鐵籠彎了。
她纖細的身影,從籠子的縫隙之中走了出來,皇後剛要伸手去抓被放在旁邊的孩子,可惜鬱輕衣一甩手,手上的血直接噴濺到了皇後的眼睛裏。
她難受的去揉眼睛,鬱輕衣想也沒想就來到了她麵前。
下一瞬間手起刀落。
巨大的慘叫聲從屋子裏傳來,皇後手腕上血流如注,一隻手抽搐了一下掉在地上,那手還在蜷縮著。
皇後捂著斷掉的手腕,直接躺在地上,然而鬱輕衣的眼底卻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疼嗎?”
皇後疼的說不出話來,後方那些丫鬟嬤嬤嚇壞了,有的衝上來,有的跑回去報信。
鬱輕衣捏著皇後的下巴,她手指上的血還落在了皇後的臉上。
她沒有半點遲疑,另外一刀,又落在了皇後的另一隻手上。
皇後疼的翻了翻白眼直接暈了過去,她的兩隻手被人踩在腳下,其餘的丫鬟下的哆哆嗦嗦,幫著那個嬤嬤按住鬱輕衣的那幾個下人,也在此時瑟瑟發抖。
鬱輕衣站在大殿之內,皇後的身下全都是血,這一幕看起來有些可怕。
外麵忽然闖過來一道身影。
百裏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鬱輕衣和皇後渾身都是血的在大廳之內,一個躺在地上沒了雙手,一個麵色蒼白的站在皇後前方。
百裏華大步來到她麵前,見到鬱輕衣警惕的瞧著他,她懷裏抱著長憶,袖子更是被血染透了。
他大驚:“鬱輕衣,你殺了皇後?”
鬱輕衣抿著唇角略微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