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咳嗽了一聲算是暫時打破這片沉寂:“這……誤會,都是誤會。”
鬱輕衣笑著抬起眉眼看著國師:“國師,給我解釋解釋,醉香樓是怎麼回事?”
國師連忙開口:“上次隻是路過,長憶聞到了味道,所以就順路……”
長憶立刻道:“娘親,那裏麵的姐姐可漂亮了,就是她們都不喜歡穿衣服。”
鬱輕衣感覺自己的笑容更溫柔了。
“是嗎?”
她柔和的對長憶道:“你還看到什麼了?”
長憶琢磨了一下:“看到有個叔叔姐姐在一起嘴對嘴,我問過舅爺,他說他們是在吃東西,這樣比較香香。”
他天真好奇的問道:“娘親,長憶也可以和你一起吃東西嗎?”
鬱輕衣低下頭在長憶的額頭上吻了吻。
“不可以,那樣很髒。”
“哦。”
長憶乖巧的低下頭,眼神卻不由得撇著國師。
被出賣了個徹底的國師看到長憶的眼神,頓時知道自己是被這小東西給套路了,他雖然年紀小,可是他懂得可多了。
他可還記得,是這小子將他給拽到醉香樓裏麵的,原因是因為他覺得他十分好奇那些女人都是幹什麼的。
他還盡量的用委婉的態度解釋了一番,結果這小子直接道:“長憶可都知道,隔壁王婆的男人也喜歡來這裏,他們管這些叫尋歡作樂。”
這孩子絕對不是他帶壞的。
長憶兩歲的時候才學會開口說話,然而,一說話就語出驚人,這些暫且不提……
現在這小腦子如此聰慧,也讓國師有些猝不及防,但是這小子就喜歡在鬱輕衣的麵前裝傻賣乖。
國師感覺鬱輕衣的腳步越來越近,仿佛聽到了摩拳擦掌的聲音。
鬱輕衣這幾年的武功可是突飛猛進,就算是當年的聶重淵,她都能和對方打上一架。
國師知道這女人的厲害之處,連忙退避三舍,立刻將話題轉移:“輕衣,我這次來是想說一件事。”
鬱輕衣咬牙切齒:“說。”
國師飛快道:“鬱老將軍病重,估計……也就這幾天了。”
他的聲音壓低了下來,鬱輕衣一愣,手腕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默不作聲,一雙眉眼多了無盡的悲傷。
“我爹他……”
“這個是無法避免的事,你娘當年離開,就已經讓你爹在心裏積鬱成疾,他一直堅持著,也是為了你們兄妹三人,就算沒你的事情,你爹的身體也撐不住多久。”
十幾年都是這麼撐過來的,為何不多撐一段時間?
鬱輕衣心裏難過至極,鬱承忠是她的生父,可是現在他們竟然連最後一麵都要見不到了。
她本來以為,多少年之後,等到所有人都淡忘了她這麼個人,她再帶著孩子回去看看,卻不曾想。
眼睛一陣發熱。
她語氣凝重,側頭看了看長憶。
“長憶,你帶你去看看你姥爺,你願意嗎?”
長憶重重的點點頭:“娘親,長憶想要見見姥爺。”
鬱輕衣微微勾起唇角:“不過不能就這麼過去,我們不能讓人認出來,隻能遠遠的去看一眼。
秋水道:“不如就用我的名義去吧,當年一直照顧娘娘,鬱家的人都和我很熟悉,我就說你是……是我的遠房表姐,打算在鬱家暫住幾日,他們應該會同意的。”
鬱輕衣點點頭。
鬱長風和鬱長龍為人都是隨和的人,遇到別人有難都會出手相助。
隻是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兩個大哥變得如何了。
國師聽到鬱輕衣要回去,也出了一些主意,甚至還貢獻了一張人皮麵具。
至於旁邊的小長憶,直接畫醜一點就好了,畢竟那張臉,是個人見到都會覺得他和皇上他有關係。
簡直就是縮小版的蕭弦,不管是眉毛眼睛,都像是複製下來的一般。
這孩子也是多波多折,小時候不知差點死了多少次,然而他都十分頑強的活了下來。
現在長成這樣,也虧得鬱輕衣精心教養,小小年紀不但會一些防身的功夫,就連大字都認識了不少。
事不宜遲,秋水讓人暫時將醫館關閉。
那些等著求醫的人見到醫館竟然關門了,一個個更加絕望了。
鬱輕衣這幾個月,也在這一片小地方打了不少基礎,這些年她閑著沒事,可是和秋水的師父一直在學習醫術。
畢竟有個能力傍身,將來也能養活自己和孩子,這就是鬱輕衣學習醫術的初衷。
秋水倒是沒曾想鬱輕衣很有天賦,差點讓她師父高興死。
一想到那老頭一臉得意洋洋的模樣,秋水就忍不住想笑。
“娘娘,一些盤纏和東西都暫時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