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柳天雲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心裏無比的不舒服,他猛然站起身道:“都住口。”
那兩個獄卒嚇了一跳。
“你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兩個獄卒對視了一眼道:“自然是真的,皇上聖旨都已經下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並非什麼秘密。”
柳天雲的眉眼之中多了一點怒色,他一把將監牢的大門推開。
那獄卒見到他要出來,上前一步就要阻攔:“柳大人,您還有罪名在身,所以請恕我等無禮。”
柳天雲微微皺眉。
“國師在此,你們怎敢阻攔?”
他聲音威嚴,瞬間變換了一個態度,將藏在衣袖之中的麵具戴在臉上。
那兩個獄卒的頓時跪倒在地一臉慌亂。
“還請國師饒命。”
柳天雲對兩人的表現十分滿意,雖然此時已經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但是柳天雲是誰也沒有那麼多人知道,他也對此不甚在意。
推開牢房的大門,柳天雲直接走了出去,他臉上的銀色麵具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柳天雲沒有遲疑,直接轉身飛身躍起來到蕭弦的宮殿之內,外麵有侍衛發現了他的蹤影,以為是刺客立刻追了上去。
蕭弦正坐在乾坤宮內看奏折。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柳天雲眯起雙眼道:“蕭弦,聽說你要廢後?”
蕭弦一愣:“誰?”
柳天雲直接坐在蕭弦麵前的椅子上。
“一段時間不見,皇上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連我都不認識了?”
他將臉上的麵具丟在一邊。
蕭弦看到柳天雲,神色之間略微詫異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自然。
畢竟鬱輕衣已經將真相說了,所以此時他的反應多少顯得平淡了許多。
“原來是國師。”
“這皇後你說立下就立下,說廢除就廢除,本國師現在告訴你,我這個當舅舅的不同意。”
柳天雲氣壞了,到底是覺得蕭弦冷漠無情了一些。
蕭弦見到柳天雲的模樣,將眼底的光彩收斂起來,冷這一張臉道:“這裏是乾坤宮,就算你是國師,也要對我這個皇上尊敬,出去。”
柳天雲無奈一笑:“我不出去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將外麵那些侍衛叫楚來,將我殺了嗎?”
蕭弦眉頭緊鎖。
“那你想要如何?”
柳天雲沒有客氣:“將外麵那些造謠的人繩之於法,不許廢了皇後,如若不然,別怪我這個當舅舅的生氣。”
蕭弦垂下眸子,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若是我說不呢?”
柳天雲頓時笑了,他站起身道:“那我這個當長輩的,就要為皇後討回公道,也讓你知曉,我這個國師並非浪得虛名。”
蕭弦猛然一拍桌子。
“你還真是令朕刮目相看,柳天雲,朕與皇後之間的私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柳天雲被氣笑了。
“輪不到,那我到看看你的心腸是不是黑的,輕衣當年為你做了那麼多,你估計全都忘了吧。”
蕭弦一愣,他疑惑的看著柳天雲:“你說什麼?”
柳天雲語氣一窒,他太氣了,竟然將當年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他轉過身,淡淡道:“我奉了師父所托,從小就一直在暗中守著她,也是後來她入宮以後我才跑到福州城暫居,那家醫館也是別人送給我的,我不過是半路接手罷了。”
他語氣頓了頓:“所以那之前我一直都在皇城,我知道你們兩個人如何相識,也和聶重淵交情不錯,不然你以為我是什麼時候和聶重淵認識的?”
他終於將心裏的秘密都說了出來,也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這些我從未與你說過,也是因為害怕你懷疑我,可是現在你竟然還做出這種不可理喻的事情,我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蕭弦垂眸,盯著自己的手。
“輕衣為我做了什麼,為何我都不記得了?”
柳天雲緩緩轉身。
“不是不記得了,是你自己將那些主動忘記了,當年你娘為了讓你成為先帝唯一的繼承人,不知道下了多少苦工,甚至將你送走了整整兩年時間,等你回來之後你就好似變了一個人。”
蕭弦微微垂眸。
確實,這些他都給忘了,根本想不起來。
“輕衣找了你不知道多久,是她給你從半路上撿回來的,還差點死在外麵。”
柳天雲有些無奈。
“可惜你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是誰救了你,我看你們兩個還挺好的,輕衣也不願意說那件事,就一直沒有重新提起來,現在想想,當時的情況必然很危險。”
蕭弦眼神略微閃了閃。
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原來鬱輕衣也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過他。